333 m ww 革命故事会 7 上海人 质 ==========第1页========== 105114 0S2 统一书号：10171.446定价：0.18元 ==========第2页========== 第七期目录 革命故事会 一九七五年五月 扬眉吐气…钱勤发张士德 陆宝华（丨） 冲姑娘… 黄宣林(9) 闯…………捷(17) 老店新貌…… 刘 超(26) 养鸡场里的斗争……许雪徐霖(34) 攻关… …杨其龙(43) 亲家… …张长公(52)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故事· 两个饲养员……林五星徐霖(58) 田头小故事 一担泥…金山县枫围公社创作组(67)步步高 …张更生周军(72) 故事新编・ 武则天平叛 比(76) ==========第3页========== ·评 论· 彩笔浓墨绘英雄 故事集《矿山的主人》读后…宗廷 沈澄(85) 。故事员的话· 谈谈讲演《故事员的政事》的体会 ● …南市区文化馆革命故事组(90) 故事会 新来专在上海发行所发行土海市印刷四厂印刷· 命 开本787×10921/32印张3字数64,000 (7) 1975年5月第1版1975年5月第1次印刷 精典杜出版 印数1一150,000 城球香医梦为 统一书号：10171446 定价：0.18元 ==========第4页========== 小 钱勤发张士德陆宝华 国产万吨远洋货轮金光号，战胜了好望角前的狂风恶浪，威武雄壮，来到格德莱港附近的洋面上。 老船长方雷同志，站在明亮的驾驶窗前，正在思考着进港的问题。因为这格德莱港港道狭小，加上有三个直角转弯，所以进港的难度较高，要求主机有很高的灵敏度，舵手有熟练的操作技能，才能保证安全进港。金光号是在激烈的路线斗争中开出来的，开出来之后，斗争也从来没有平静过，看来，在进港问题上还会有一场斗争。政委望了望正在思考问题的老船长：“老方，我们开个支委扩大会，研究一下进港的问题。”“好！” 宽敞整齐的会议室正中，挂着毛主席彩色画像。老船长首先发言：“同志们！金光号马上要进格德莱港，现在开个战前会议，请同志们献计献策，保证安全进港。”老船长的话，一下子使大家议论开了。有的说：“刚过‘老虎口”好望角，再走‘九曲桥’格德莱港，别有风味。”有的讲：“‘老虎”好打，‘九曲桥难走，要认真对待。”许多同志纷纷提出建议和保证，老船长点了支烟，仔细听着同志们的发言。 “特别顾问”姜雨，坐在船长的右面，心里想：好望角战斗中老船长依靠党、依靠群众，战胜了狂风恶浪，我做了绊脚石。 ==========第5页========== 但是老船长你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斗好望角的风浪，靠主机的劲道足，这格德莱港，曲曲弯弯，万吨轮进港，有劲用不出，却要看主机的灵敏度高不高。`想到这里先咳嗽一声，然后开口：“船长，这次进港，不同往常，港道曲折，把握很小，依我看，还是要求对方调换港口，比较稳当。”老船长揿灭了烟头，充满信心地讲：“依我看，金光号既能过‘老虎口”好望角，也一定能走‘九曲桥’格德莱港。” 姜雨一听，难道我又错了？倒有点邀动起来：“同志，一只收音机，输出功率足、音量大，不一定灵敏度高、选择性好，你能保证国产主机和船上其他设备都完美无缺吗？”船长说：“姜雨同志，新生事物的成长都有一个过程。我是讲：金光号主机的顺车、停车、倒车，舵机的性能，等等，都经过反复严格的检验，性能良好，这说明金光号具备了进港的条件。”讲到这里，船长从文件夹里拿出金光号的质量合格证书：“这上面的每个项目，验船师都签了名，盖了章。” 姜雨看了看合格证书，面孔上热辣辣，这些项目检验时，我都亲自到场的。再一想，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现在只好拿出来了。就郑重其事地说：“船长，告诉你，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我跟随一艘进口洋船到过格德莱港，就在进第二个湾道的时候，舵机失灵，转不过弯来，想开倒车退出来，谁知倒车开出的时间太长，只听见‘砰’一声，船头撞在湾道上，撞得鼻青眼肿。我强调一下，那艘洋船的主机，不光检验合格，而且是外国的名牌货，尚且出了事故，我们的金光号就更要慎重啊！” 姜雨看见青年舵手小徐站起来要发言，一阵高兴，想：我这张王牌起了作用。只听小徐说：“姜顾问，你谈得很好，这个例 42● ==========第6页========== 子对我们教育很大。”姜雨这时真有点得意忘形了：“哈…，小徐，你再讲具体一点，谈谈体会。”“我体会到一点：外国的名牌主机，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照样撞得‘鼻青眼肿’！”姜雨一听，喔唷，小徐兜了一个圈子，用我的手打了我的耳光。老船长接着讲：“姜雨同志，你迷信的是外国的洋船，名牌的主机。我们坚信的是：毛主席‘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伟大方针，中国工人阶级的智慧和力量！”“老方同志，大道理我也会讲，进港出了问题，政治影响不小啊！我看这样吧，发份电报，请局里领导来决定吧！”姜雨自说自话拟了一份电报稿，交给了政委：“请党支部批准，立即发报！”这时候，同志们的眼光全落到政委和船长身上。老船长立起身来，坚定地说：“毛主席教导我们：思想上政治上的路线正确与否是决定一切的。”政委把姜雨拟的电报稿放进船长的文件夹，站起身来说：“同志们刚才提出了很好的建议，这说明我们从思想上到物质上都具备了进港的条件，支部同意下午进格德莱港。”姜雨尴尬地说：“我保留意见。”老船长意味深长地说：“头脑里保留的旧东西多了，新的思想就少了。”姜雨心里很不自在，难道在进港问题上，我又做了绊脚石吗？不，不见得！能不能安全进港，还得走着看。 船长亲自和同志们一起做进港的准备工作，对关键部位进行了严格检查。同志们认识到，这次进港，不但对主机是一次考验，更主要的，是同错误路线的又一次斗争，这一仗一定要打胜，一定能够打胜！ 下午，一艘灰白色的领港船，问金光号开来。一个头戴大盖帽，身穿白制服的领港员，踏上船舷，走上甲板，对雄伟美观的金光号看了一看，走进了驾驶室。他用英语问船长：“这条船 3• ==========第7页========== 是英国造的，还是西德造的？”船长响亮、自豪地回答说：“我们中国造的。”领港眼珠一转，又问：“主机是丹麦造的，还是西德造的？”“是上海新华船厂造的。” 领港一听，呆了，心想：是真的吗？“对不起，今天停靠的港口比较狭小，对主机和舵手要求比较高，你们有把握吗？”姜雨想，这句话问在我心里。对船长望望，现在提出调换港口还来得及，出了事故就晚了。老船长胸有成竹，坚定地回答说“让事实来证明吧！” 姜雨对船长看看，真不明白，你为啥这样相信国产的船，这样相信芦席棚里造出来的主机？船长对姜雨望望，你为啥这样迷信外国的洋船，名牌的主机，看来洋奴哲学迷住了你的心窍！ 领港问：“主机顺车改倒车，要多少时间？”船长很有把握地回答：“十秒钟以内。” 进港战斗开始了。主机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声音。船长、政委，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青年舵手小徐紧握舵轮，集中精力，认真操作。机舱里轮机长亲自把关，信心百倍。这正是：船员们个个精神百倍斗志昂，好比解放军战士冲锋陷阵上战场。 金光号平平稳稳向格德莱港开进去。这格德莱港，港道本来就狭小，加上停泊的船只乱七八糟，真有点象大卡车进小弄堂。 即将进入第-一个湾道了。领港叫了一声：“左满舵，前进 一。”舵手小徐回复了舵令：“满舵左！”舵轮轻巧地-一转，舵盘上的指针，立刻指向左满舵。三副小李已经扳好车钟一一前进一。这时候，只见金光号的船头“被…”向左一转，不偏不 04◆ ==========第8页========== 歪，不左不右，贴对第一个湾道，开了进去。 领港一看，暗暗叫好。第一个湾道进得漂亮、干净、利落。再对舵手小徐一看，见小徐不慌不忙，稳重如山，想不到新中国的年轻舵手这样老练，不禁翘起大拇指。 突然，姜雨心里一震，刚才过了第一个湾道，第二个湾道就在眼前。文化大革命前，进口洋船就在这里出了洋相。想到这里，不禁“啊”的一声脱口而出。领港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姜雨额头上冷汗直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倒一慌。就在这时候，老船长非常及时地提醒领港员：“领港先生，该发舵令了！”领港对前面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湾道已在眼前，转弯已经来不及了！马上喊：“停车！”三副小李马上把车钟“啪啪”扳到停车位置，主机立刻停车，但是由于惯性作用，船还在继续往前趟，如不及时采取措施，立刻要出事故。姜雨的心象井里的吊桶打水一七上八下，眼前只有及时开倒车退出来，而且倒车开出的时间，如果超过十五秒钟，就要撞船！在这紧要关头，领港突然呆了呆，姜雨心里急煞，船长非常镇静，只见他把粗壮的右手一举，做了个后退的手势，领港顿时清醒过来，发出了车令：“后退三！”三副小李得心应手，立刻把车钟“啪啪”扳到后退三。姜雨急忙举起手，看着手表上的秒针。船身微微一震，平稳地退了出来。只见姜雨瞪大了两只眼睛，望着手表发呆。为啥？倒车开出只花了六秒半钟，国产主机了不起呀！ 领港员松了一口气，连续发出车令：“停车！”“前进一，右满舵。”只听见“啪啪一啪—一得儿—波—嘶—一”啥声音这样闹猛？“啪啪”两响，车钟扳到停车位置；“啪”一响，前进一，“得儿一”舵轮一转，右满舵，“波一”船头向右一转； 5 ==========第9页========== 连下来“嘶一”进入第二个湾道。 领港员以软佩的眼光，看着老船长壮严的面容，又回头看看小徐、小李，心里在说：新中国的年轻海员，操作熟练，配合得好！老船长对领港微微一笑，流露出一种自豪的感情。心里在说：领港先生，在你面前的，是用毛泽东思想哺育成长起来的新中国年轻海员，他们身在巨轮，胸怀全球，这一点你还不能理解。 领港员对姜雨眼睛一瞪：全是你，“啊”点啥？我几乎出个大洋相。姜雨想：瞪啥眼睛？！你自已昏头昏脑，倒来怪我！要是没有老船长提醒，你早已出洋相了。 接着，金光号顺利地通过了第三个湾道。老船长对领港 一看，只见他双眉紧皱，啥道理？船长晓得，停靠的码头就在眼前，但是停靠的位置只有一百七十米左右，对一百六十五米长的万吨轮来说，只能刚巧嵌进去，所以领港在担心。老船长用镇静、沉着的目光，看了看领港，意思是：你不用担心，我们的金光号一定能稳稳当当地靠上码头。虽然没有讲一何话，但是领港已经领会老船长的意思，精神振作了很多。 船头慢慢靠上了码头，但是船尾还离开一段距离。这时，水手长小王在甲板上，手拿一根小拇指粗的纱绳，绕成一只拳头大的绳球，纱绳的另一头结牢在茶杯粗的尼龙缆绳上。水手长右手抓住绳球，左手拉着纱绳，双腿分开，往下一蹲，右手从后往前一扬，动作矫健、熟练，只见那绳球带着纱绳，“得儿”向码头上腾空飞去。不轻，不重，不歪，不偏，绳球正好在码头上 一位带缆工人的右前方落下来。带缆工人毫不费力把绳球接到手。这个外国工人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凡来古特！”意思是“很好！”他把纱绳收拢，把粗大的尼龙缆绳接到手，就在带缆 ，6 ==========第10页========== 桩上绕了三圈，把尼龙缆绳拴在带缆桩上。水手长把电门一推，绞缆机“轧…”转了起来，缆绳收紧，船尾慢慢地靠上了码头。这时，锚机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两根粗大的锚链，挂着两个大铁锚，沉到港底。金光号在码头上停得四平八稳。领港员一面揩着头上的汗，一面翘起大拇指，连声说：“凡来古特，凡来古特。主机性能良好，中国的舵手也是第一流的。” 领港员向政委、船长提出要求，要在全船参观一下。船长和政委点头同意。当领港员对主机等各部门参观完毕，赞不绝口地说：“中国经过文化大革命，造出这样好的万吨轮，这样好的主机，安东尼奥尼这个混蛋，简直闭着眼睛瞎讲！”“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安东尼奥尼的面孔上。 船长对政委微微一笑，说：“领港先生，这个反华小丑不经 一驳，事实是最能说明问题的。”“对对！事实对我的教育很大。” 姜雨想，事实对我的教育也很大啊，我戴了有色眼镜，看不起国产的万吨轮、芦席棚里造出的主机，总是迷信洋船、洋机。船长说得对，事实最能说明问题，现在事实雄辩地证明了国产万吨轮既能过“老虎口”好望角，又能走“九曲桥”格德莱港，性能确实良好。 领港员离船登岸，码头上的华侨同胞都纷纷登上巨轮，向我们的船员热情祝贺。一位白发苍苍八十多岁的老华侨，一上甲板就抚摸着船舷，当他看到漂亮的驾驶室，看到迎风飘扬的 五星红旗，激动得流下了眼泪：“登上了祖国自己制造的万吨巨轮，就象踏上了祖国的大地一样亲热，我们在国外腰杆子也硬了！”政委握着老华侨的手，心里也万分激动，他想：亲人呀， 。7 ==========第11页========== 有一点你还不知道，我们的远航权是通过激烈斗争换来的呀！ 姜雨在边上听了老华侨的话，很受触动。他对老船长望了很久，郑重地说：“老方同志，我应该相信毛主席‘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革命路线，相信中国工人阶级对党、对人民的一颗红心。” 这时候，金色的阳光映在老船长的脸上，老船长容光焕发，他无比自豪地说：“同志们，驾驶着祖国第一艘万吨远祥货轮，远航五大洲、三大洋，真感到扬眉吐气啊！革命在发展，斗争在继续，让我们团结起来，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奋勇前进吧1” °8 ==========第12页========== 上海第一压缩机厂黄宣林 今天是广星期一，红旗阀片厂代理支部书记徐慎，一上班就通知有关人员开会，研究四百吨大冲床的安装问题。本来，老徐对安装四百吨提心吊胆，冲床间的房子还没有大冲床高，里面放了四部小冲床、一台剪刀车，挤得前胸贴后背，如今再来这么个大家伙，真好比蚂蚁请大象，不拆房子进不来，拆了房子要停产。现在十一月份打了个大胜仗，年度计划提前一个月完成。俗话讲：心里有底胆气壮，今天老徐心里笃定，开会时声音也比往常高：“同志们，磨刀不误砍柴工，为了今后阀片大幅度增产，我们十二月份集中力量安装四百吨冲床。”这时，办公室门“砰”一声被推开，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二十 七、八岁年纪的姑娘。她身穿蓝布工作服，头戴圆顶工作帽，两条辫子把工作帽顶起两个角，就象冲字旁边触出来的两点。只见她右手一挥头一扬，冲着老徐说：“老徐，开这样重要的会议，为啥把我们漏了？” 老徐拾头一看，进来的是冲床组组长华英。这个姑娘不仅在生产上猛打猛冲，大学习、大批判样样事情冲在前头，对领导提起意见来，也象枪膛里的子弹直来直去，是全厂闻名的 9. ==========第13页========== 冲姑娘。前天厂星期六，神姑娘向老徐提出不停产抢装四百吨的设想。老徐一听摇摇头，四百吨大神床能够顺顺当当安装好已经不错了，不停产安装，简直是安想。年度计划已经提前 一个月完成，十二月份就是一片阀片不生产也不要紧。冲姑娘批评老徐把高产当作停产的资本，这是停滞不前、保守倒退的表现。老徐一听，把冲姑娘的意见当做两顶“帽子”，耳朵里象搁了两根火柴梗，感到很刺耳，他气呼呼地走了。今天，他想和有关同志研究一下再说，想不到冲姑娘不请自已来，老徐只得去端来个凳子，说：“既来了，坐下一起谈谈吧。” 冲姑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老徐，自从四百吨冲床来了以后，冲床组老师傅娜一天不在研究安装的事，今天不去和生产第一线上的老师傅商量，反而关起门来讨论，我看啊，今天的会议还是搬到现场去开。” 原来，厂星期六中班下班，在冲姑娘带领下，早已把冲床间的小冲床搬了场。那天，他们回忆了五八年大跃进的战斗景象，当年，老师傅们就在芦席棚下，自己造机器，创造条件生产阀片。现在，冲姑娘他们把小冲床搬到冲床间对面，作为厂史教材保留下来的芦席棚里，腾出冲床间安装四百吨，让小冲床在芦席棚里继续生产。同时，通过小冲床的安装，冲姑娘他们对四百吨大冲床的安装有了新的设想。所以，她要找老徐去开现场会。 冲姑娘的意见，就象热油锅里洒下一把盐，会场里顿时沸腾起来，到会同志都支持冲姑娘的建议。支委老王早上路过冲床间，见里面已经搬空，知道神姑娘他们早有打算，更觉得应该深入现场和群众商量。老王收拾起会议记录簿，朝老徐手中一塞：“老徐，到现场走走，把工作做得细一点嘛！”老徐眼 ==========第14页========== 看好端端的会议被冲散，正要发火，现在老王把会议记录簿也塞过来了，只得跟着大家朝冲床间走去。 今朝芦席棚里布置一新，进门墙上挂着刚换过的黑板报， 一行标题：“我们是芦席棚下新一代”，字体雄健，特别醒目。冲姑娘的师傅老松根，带了几个青年人，正在安装多头冲模，准备四百吨大冲床上用。他见老徐来了，放下手中生活，迎上前来，指指黑板报说：“老徐，你到今天的芦席棚里来看看吧，年青人向我们挑战啦，哈哈哈哈…”和老徐一起来开会的同志，见小冲床周围堆满了刚冲下来的阀片，有的找量具，有的校平整，顿时，赞美阀片质量的“啧啧”之声，充满芦席棚。青年艺徒雪梅拿来把水平仪，请老徐检验他们自己安装的小冲床。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老徐朝水平仪上一望，暗暗佩服，仅仅相隔一天两夜，他们不仅将小冲床搬了家，而且装好投入了生产，嘴角也情不自禁透出一丝笑意，雪梅见老徐笑了，抢着说：“老徐，冲姑娘为了安装四百吨，组织我们到安装公司、起重大队取经、学习，为了缩短安装时间，我们准备打破常规，采用新的安装法…”老徐听他们又要翻花样，急着问：“啥新办法？”雪梅说：“把大冲床底脚事先浇好，到时候只要象搭积木一样，一块一块搭上去就是了。” 老徐听罢一吓。冲床底脚从来都从地底下砌上来的。尤其四百吨，底脚不牢靠，后果不堪设想。“冲姑娘，你们不要象杂技演员走钢丝，做出事来老叫人受惊担险！” “其实，杂技演员很懂辩证法。”冲姑娘说，“老徐，我们也要用辩证法来指导生产，采用新的安装法。底脚、地坑分头搞，安装时集中突击，这样机动灵活，缩短安装时间，可以让四百吨早日投产啊！” ==========第15页========== 老徐见他们要在四百吨上冒险，心想，宁可自己戴落后保守帽子，也要对国家负责，不能让他们闭了眼睛瞎冲。“冲姑娘，底脚不牢固，快了有啥用1” 雪梅见老徐水也泼不进，举起水平仪说：“老徐，小冲床搬家，我们就是采用的新办法，事实证明既快又好，为啥不能在 四百吨上推广呢？你不信，我再拿个数据给你看看。”说完，转身飞奔而去。·原来，冲姑娘和雪梅都在区工人业余大学学习，冲姑娘联系实际，多次计算过冲床底脚承受力。雪梅一走，芦席棚里顿时变成两派，有的支持冲姑娘，有的支持老徐。正当大家难分难解之际，门卫同志进来：“老徐，老支书来电话。” 老支书老方调到公司一年多了，今天一早来电话，恐怕有啥急事，老徐转身就走。果然，老方在电话里向老徐下达了三万片阀片的加急任务。老徐听到三万片，虽说初冬季节，额角头上也冒出汗珠来：“老方，你来厂里看看吧，小冲床全部拆走，四百吨还在门口乘风凉，巧手绣花要有针，现在我针也没有，叫我拿什么来接任务呢？” 正在这关键当口，冲姑娘抢着讲：“老徐，接任务的是人，又不是四百吨！”原来，冲姑娘见老方一早来电话，估计有紧急任务，早就跟在老徐背后了。老徐见神姑娘插上来，感到问题麻烦，这个姑娘最爱开顶风船，不触礁不扳艄，今天不能让她瞎来。老徐把话简捂紧，见台子上有只杯子，便借题发挥：“冲姑娘，办事情要实事求是，一只杯子装一杯水，只能装一杯，硬要装两杯，装不下会泛出来的。” 神姑娘看了看杯子说：“只要发挥人的积极作用，我看啊， 一只杯子可以装两杯水、三杯水、四杯水！”老徐见她在瞎搞，严肃地说：“接任务不能开玩笑！”冲姑娘举起杯子正经地说： *12o ==========第16页========== “老徐，一杯水，通过人的加工可以变成冰，将倒出，冰上叠冰，一只杯子叠四块冰，不等于装了四杯水吗？”“这个…”“老徐，关键在于领导能不能看到人的积极因素，厂里老师傅大战十一月，他们的积极性好比八月里的大潮汛，一天更比一天高，你手里拿着金针银线，还愁绣不出花来吗？” 这时候，话筒里传来了老方的声音：“谁在说话？”冲姑娘对着话简喊：“老方，是我，华英一一冲姑娘。”说着，她伸手要接老徐手中的话筒。老徐犹豫了一下，把话筒朝她手里一塞。冲姑娘接过话筒大声说：“老方，你给我们啥紧急任务啊！”老方介绍了市里召开的紧急会议，铜川工程要提前上马，急需三万片阀片，如果当月不交出，就会影响整个工程的进度，公司下面两家阀片厂，跃进厂正在试制新产品，所以，公司把任务派给你们了。 。冲姑娘听到铜川工程需要阀片，心头喜孜孜。这项工程 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我国自已设计、自己施工的一个大规模联合企业，现在要提前上马了，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老方，条条战线都在大干快上，好比密锣紧鼓催上阵，我们也一定完成任务！” 老徐象装弹簧似地蹦了起来，夺过话筒气喘吁吁地说：“老方，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三万片能不能接，我马上召开支委会讨论，会后再汇报。”老徐把电活挂断，责问冲姑娘：“十一月份最高产量只有二万八，小冲床搬了家，能不能维持原产？四百吨还要不要安装？你丢开这些具体条件，只知道冲冲冲，十个手指能捏出阀片来？” 冲姑娘右手一挥头一扬，说：“老徐，能挑千斤担，就要力争一千三，你召开支委会，我要求列席！” *I3 ==========第17页========== “列席？”老徐真没想到，一年前由自己介绍入党的姑娘，竟变得这样自负。“好吧！”他猛一转身，去通知支委们开会。此时，老师傅们从车间里涌了出来，冲姑娘认为这是向群众宣传的好机会，便跳到一只高凳上：“同志们，形势逼人啊！现在铜工程急需要我们的阀片，大家讲，我们要不要大干快上抢时间，全力以赴支援他们？”“要啊！”大家听说铜川工程要提前上马，都很兴奋，这个说，任务虽重，我们可以搞革新。那个说， 一定要抢装四百吨，让它早日上马保证三万片。老徐刚走儿步，现在气急败坏赶回来：“冲姑娘，你还有没有组织观念？三万片任务支委会还没有作出决定，你公开演说，不存心给我们施加压力？你究竟要组织服从你，还是你服从组织？”雪梅拿了数据赶到，见老徐当众泼冷水，气得双脚跳。她学着冲姑娘样子，右手一挥头一扬：“老徐，你这是什么作风？ 三万片任务我们要接，要接、要接、就是要接！你，你是三万片的绊脚石！”她一甩手，撅着嘴走了。 冲姑娘见老徐思想不通，心里很难过，更使她焦急的是，老徐的思想会影响群众的情绪。她一抬头，见支委老王正在群众当中做工作，顿时增添了力量。她想起一年前，入党宣誓回来，老徐在芦席棚下向她介绍过五八年大跃进的动人事迹。 五八年，老徐也是一个有棱有角的闯将啊！就走过去说：“老徐，我经常想，五八年，你们在艰苦环境里，自己制造小冲床，创造条件，生产阀片；我们是芦席棚下新一代，我们不能躺在你们的功劳簿上，吃你们的老本。随着批林批孔运动的深入，必将出现一个社会主义建设新高潮，在这个新高潮当中，我们要发扬你们老一辈的革命精神，大干快上！老徐，你是五八年的闯将，你再想一想，三万片任务该不该接呢？” °14· ==========第18页========== 老徐听她提起五八年的事情，双目远视着芦席棚的棚顶， 一言不发。支委老王来到他身边：“老徐，我们支委会广泛听取了群众意见，可以集中一下了。我同意接受三万片，党支部要发挥战斗堡垒作用，领导群众大干快上！” 群众见支委们在现场作出了决定，就建议在支部领导下，成立一个“抢装四百吨，抢下三万片”的“双抢”指挥组，大家一致推举神姑娘做“双抢”组组长，“哗一”群众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声，欢迎冲姑娘“马到上任”。 这时候，老徐感到胸口闷、头发胀，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办公室去了。冲姑娘想和老徐商量一下工作，就向大家作了简单部署：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带领抢装四百吨，一路由老松根负责，加速技术革新项目的落实。部署停当，各就各位。冲姑娘见老徐回去时思想沉重，想找老徐谈谈心。走到大批判栏前，迎面碰着雪梅，雪梅说：“冲姑娘，老徐思想不通，写大字报轰他一炮！”雪梅摸出笔记本，大字报底稿已经写好，题目是：“搬开绊脚石，自已闹革命”。冲姑娘看完，摇摇头。雪梅奇怪了：“冲姑娘，你样样事情冲在前头，为啥不支持我写大字报？”“写大字报我支持。你为啥要写大字报呢？就为了搬开一块石头？不做转化工作，石头搬开了，这里不绊那边绊。只有促使老徐思想转化，才能变成前进的力量。”雪梅写大字报前没有想得这么多，现在认真思索起来… “雪梅，我们对老徐也要一分为二，他担心安装四百吨会停产影响任务，所以大抓十一月份，提前一个月完成了年度计划，他心里也想着为国家多生产阀片啊！”“那么，他为啥不肯接受三万片呢？”“这就要我们具体分析，为啥老徐的主观愿望和客观形势有这样大的距离？” ,15· ==========第19页========== 这个问题正好提到了老徐的痛处。老徐回到办公室，正为这个问题想不通。自己吃辛吃苦一年忙到头，到最后还落得个“落后、保守”。但是三万片任务既然接下来，我就要尽到责任。他担心三万片数量大，材料供应不上，就到仓库去查料。谁知在大批判栏背后，听到了冲姑娘和雪梅的议论，议论的中心又是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只听冲姑娘在说：“雪梅啊，大庆人有句豪言：干革命不能等，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就是大干快上的精神。五八年，老徐他们就有这么一股劲，现在，冲字旁边触出来的两个角，被老徐磨平了，心里只有一个‘中”字，求稳怕乱，尽管他也想为国家多生产阀片，却好象房间里放鹞子，被房子框住了，能放多高呢？”雪梅心里透亮了：“冲姑娘，老徐需要的就是这把钥匙，我回去重新写张大字报送给他。” 雪梅正要走，老徐突然来到她俩面前，面孔绯红，声音有点抖：“相信我吧，这块绊脚石我自己来搬！” 冲姑娘和雪梅见老徐觉悟了，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既是信任，又是祝贺。三个人都象打足了气的皮球，冲劲十足地分头去工作。 午饭后，老徐在饭厅里自已贴出一张大字报，题目就叫“搬石头”。冲姑娘带了突击队员开进冲床间，拆房子，掘地皮，打底脚，搬机器。抢装四百吨迎接三万片的战斗就这样打响、了。经过二十六天奋战，三方片任务提前四天完成了。这真是： 革命闯将冲姑娘，大干快上斗志昂，芦席棚下谱新篇， 一代更比一代强。 04160* ==========第20页========== 阿 闯 华东电管局 革命故事创作学习班王捷 一九七三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在内地一条曲曲弯弯的山区公路上，飞快地开着两辆满载水泥的大卡车，一前一后，相距两百公尺左右。这一带地势非常险要，公路一弯套着一弯，好象一条飘带盘在山腰上，一边是陡峭的峭壁，一边是百丈深渊。胆子小一点的人，不要说在这样的山路上开车，就是请他站在路旁朝山下望望，也会吓得两腿发软的。前面不远就是“月牙弯”了。“月牙弯”，是一个急转弯，弯得就象阴历月初的月亮一样，而且这个急转弯恰好又在一段下坡路的中间，坡度至少有十五度以上。因此，司机们在过“月牙弯”时，总是特别小心谨慎，只要稍微麻痹一点，汽车就会连翻几个跟斗，跌下百丈深渊。 卡车开到“月牙弯”跟前，前面那辆突然“嚓一”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司机跳出驾驶室。后面的司机小龙，反应特别灵敏，看到前头车屁股上的两盏刹车灯一亮，跟着“嚓·一力二下停了下来。小龙跳下卡车，走到前面那个司机跟前，问：“阿闯，是不是车子出毛病了？” 阿闯姓张，名叫虎根，身高一米八，是个大个子，浑身上下有一股子虎劲。因为他在困难面前从来只知道吹“进军号”，所以大家都叫他“阿闯”。只有他的师傅老赵，几年来一直叫他 。7● ==========第21页========== 张虎根，从来没有改过口。 阿闯没有回答小龙的话，他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紧靠路旁的一大堆东西，就“噔噔噔”向前走去，小龙机灵地跟在后面。借着车灯的亮光，他们看清了，那-一大堆东西，原来是老师傅们做梦也在盼望的汽机房大行车。阿闯想：嗨嗨，你倒好，在这里睡大党！但转念一想：不会吧。咱们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等到它来，怎么会让它这样清闲地躺着呢！准是因为这家伙笨头笨脑的，一时进不去一靠边稍息了。行车到了现场，却不能安装就位，不成了聋子的耳朵—一光摆样子了吗？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它运进去，把它装起来，让它发挥作用。阿闯想仔细看看行车上的铭牌，了解一下行车的重量和长度，但是光线太暗，铭牌又刚好背着车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想了个办法，用手指头在铭牌上细细地摸了一遍，还不放心，就拉开脚步把行车的长度来回量了几次。 小龙弄不懂阿闯究竟在干什么，便问：“哎，跑来跑去干什么？”阿闯回答说：“量一量行车的长度，想办法把它拉进去。”“你又不是大力士，这么重的东西，怎么拉？狮子大开口！”“我 一个人当然不是大力士，全工地一千多个人，总会有办法把它拉进去的。”.“我看你少操这份心吧！还是过几天请大平板车来拉。”“不行！不能等！”阿闯十分坚决地对小龙说，“咱们建电站，大干快上，就得拿出个电的速度来！” 小龙被阿闯说服了。两人上了车，小心地通过“月牙弯”，然后，开足马力向工地赶去，推备回到工地，发动大家一起出点子，把行车拉进汽机房。 行车是当天下午运到现场的，因为路面太窄，大平板车无法开进厂区，只好暂时把它卸在“月牙弯”前。进进出出的老师 -18● ==========第22页========== 傅们看到行车，真是又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再加一把劲，春节可以发电；发愁的是，行车总不能长翅膀飞进汽机房。行车不就位，发电机就无法吊装，要真是这样，春节发电的口号，到头来是朝天放枪一空响！晚饭后，老师傅们三五成群，都在议论这件事。广党委和革委会专门召开紧急会议，准备采取措施。 阿闯和小龙把水泥运到工地，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阿闯把卡车开进车库，用水管给车子冲了个澡，顾不上到食堂吃晚饭，就“噔嶝噔”地向会议室走去。 这时，两委会开得异常热烈，会议室里象是开了锅。大家想了不少办法，可是眼前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拿一枚绣花针，谈何容易！所以，往往一个建议提出来，大家谈着谈着又否定了。在座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老赵身上，指望他能拿出什么锦囊妙计来。老赵是阿闯的师傅，四十五六岁年纪，开了二十多年汽车，文化大革命中被群众推上了领导岗位，现在是厂里不脱产的革委会委员，分工抓质量安全。 老赵站起身，两手一摊：“我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半个月，或者二十天，把路面加宽，然后再到运输公司申请大平板车来装…” “我不同意！”突然，一个声音象是从炮膛里打出来，在会议室里炸开了。不用问，准是阿闯。话音刚落，阿闯已经站在会议室门口，他单刀直入地说：“这样做不符合多快好省的原则，不符合和帝修反抢时间、争速度的战备精神。我们是电力先行官，要做-一日千里的火车头，带动各行各业向前跑，不能拖后腿！” “好了，好了，你开了十几个钟头车，给我睡觉去吧！这里 ￥93 ==========第23页========== 是在开两委会！”赵师傅知道徒弟出车刚刚回来，想让他早点去休息，不料徒弟一本正经地说：“正因为睡不着，我才跑来的。不信大家出去看看，全工地的老师傅都在议论这件事！”革委会主任老郭一把拖进阿闯，让他在自已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幽默地说：“来，咱们算个扩大会！怎么，你们师徒俩今天唱起对台戏来啦？”“谁说的，老郭同志，你可别闹分裂！我和师傅从来是合抱一个拳头的，不信你问问我师傅！”不知谁在角落里打趣地说：“准是怕他师傅冻不起，送几顶帽子来的吧！”这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刚才，阿闯在冲洗卡车时，想了好久。经过在“月牙弯”的细心观察，他发现，行车是由两片组成的，把行车一拆二，可以减轻一半重量，这使他产生了用汽车把行车拖进去的想法。但是厂里没有可以挂在汽车后面的拖车，怎么办呢？他带着这个问题走出车库。走着走着，忽然有两辆卡车面对面地驶到他的跟前，先是头对头，经过交车后，变成屁股对屁股了，当两辆卡车向相反方向开出二十公尺左右时，阿闯心里一亮，挥了 一下拳头，说；“对，就这么办！用两辆卡车，屁股对屁股，装上行车，开进去！” 当着师傅和大家的面，阿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会议室里象是谁抓了一把盐，扔到了炉子里，“劈劈啪啪”，热闹非凡。有人建议：“可以试试。”赵师傅马上反对：“不能拿国家财产去冒险。”阿闯站起身来，针锋相对地说：“师傅，我们工人阶级最相信自己的力量。今天，我们有汽车，就应当用汽车把行车拉进去，要是没有汽车，我相信全厂的老师傅也一定会用肩膀把大行车扛进去的！”“你别吊嗓子唱高调，这条路弯得象条蛇，你有本事把它拉直？”“假如我们心中的路也是弯的话，那就寸 ·20 ==========第24页========== 步难行了！”说这话时，阿闯已经有些冲动了。赵师傅又说：“从‘月牙弯”到汽机房，这一公里半的山路，除了几个可以交会的地方外，几乎只能勉强通过一辆卡车，路面高低不平，弯头又多，特别是那个‘月牙弯’，弯得象张弓，装这样的大件，好比小毛头走钢丝，拿性命开玩笑嘛！” 会议室里静默了好一会。突然，人群里站起一个彪形大汉，他是党委委员，起重班长大老李。只见他冲着赵师傅说：“阿闯的办法，我看有苗头！只要你们驾驶班敢开这个车，我们起重班全体出马，送行车安全通过，要翻车，我们拿胸脯顶住！”“师傅，你平日的那股闯劲，怎么突然不见了？我们开车的，可不能拉在人家后头啊！”不知为什么，赵师傅听到这句话特别“感冒”，说：“你才开了几天车，就这样不知方圆啦！”“师傅！”阿闯喊了声，还没等他来得及讲下去，赵师傅一下子截断了他的话：“我不跟你辩论。”他气冲冲地走到窗前，取下墙上挂着的一夹子文件，抽出最近一期“安全简报”，往桌上一甩：“大家看看这个再说话吧”他扭转身子，正要往门外走去，被老郭一把拉住。老郭对大家说：“阿闯的想法很好，今天的会先开到这儿，究竟怎么办，明天上午再决定。” 散会后，赵师傅没有马上回宿舍，独自走到“月牙弯”，蹲在行车的一边抽闷烟。会上，他不同意阿闯的建议，是有他自已的想法的。他在心里也承认徒弟是出了个好点子，但必须冒风险。要在以往，照他的脾气，肯定会投徒弟一票，主张闯 一闯的。现在身份不同了，他负责全厂的质量安全，感到应该对得起同志们的信任，对国家财产负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闯了祸，事情就大了。就是上个星期，附近三三二厂一辆交通牌卡车，在“月牙弯”险些翻身。为此，内地建设总指挥部 2 ==========第25页========== 生产组专门发了一期“安全简报”，三令五申要各基层抓好质量安全教育，确保安全行车，其中特别提到“月牙弯”。俗话说：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不如稳当一点，借此机会把公路加宽筑好，今后对生产生活都有利。 赵师傅回到宿舍，已快半夜了，他撩起蚊帐，见徒弟睡得正香，脸上露出了笑容。再一看，发现徒弟身上只盖着一条薄棉被，他自已的棉大衣不知为什么没有盖上，心里暗暗埋怨。再掀开小龙的帐子看看，原来徒弟的棉大衣在小龙的身上盖着呢！赵师傅一阵激动，把自己身上的棉大衣脱了下来，给徒弟盖了个严严实实。 清晨，阿闯蹑手蹑脚地从双人床的“二层楼”上爬了下来，推推睡在底铺的小龙。小龙翻了个身，非但没有醒，反而缩成 一团。阿闯又着急又好笑，猛地掀开被子，硬把小龙折腾醒了。阿闯凑着小龙的耳朵，压低嗓门说：“走，试车去！”小龙坐在床沿上，开始穿衣服。阿闯拿起钥匙，向车库奔去。他打开车库大门，先后钻到小龙和自已的车子底下，看了看，然后又试了试喇叭，查了查刹车油泵。他心里想：“月牙弯”试车能不能成功，关系非常重大。师傅的思想所以不能畅通，正是叫“月牙弯”堵死的，所以战胜“月牙弯”，就能突破两个缺口：既能把行车运进去，保证春节发电；又能把近年来从师傅身上“逃走”的闯劲“追”回来。想到这里，他检查得格外仔细。等小龙“打扮”好来到车库，他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不料刚要发车，夫忽然下起雪来了。 “嗨，老天爷真会凑热闹！小龙，你去找两根道木来，比车身稍微宽一点就可以了。”“派啥用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等小龙“吭哧吭哧”把道木搬来，阿闯已经在车轮后头装 :22 ==========第26页========== 好铁链条，几个车轮上，也裹上了一层防滑铁链。小龙恍然大悟，原来阿闯是在采取紧急安全措施。 天快亮的时候，赵师傅从睡梦中醒来，朝窗外一看，北风呼呼，大雪飘飘，看样子，这场雪还会越下越大。他扭亮电灯，发现徒弟和小龙都不见了，心里一惊：“不好！”他从徒弟床上抓起自己的棉大衣，披在身上，一头冲进风雪中。赵师傅一口气跑了几百公尺，隐隐约约看到在“月牙弯”附近，缓缓移动着两辆卡车，车上绑着几根接长的毛竹，卡车尾部相连，间隔二 十公尺左右。看到这番情景，赵师傅那颗心都快提到嗓门口了。他拚上一身劲，冲到卡车跟前，大喝一声：“停车1”车子停下了，阿闯和小龙从司机室里跳下来。赵师傅二话没说，跨上驾驶室，熄了火，拔出钥匙，操在手心里，怒气冲冲地说：“谁叫你们这样蛮干的？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阿闯和小龙相对看看，没有说话。赵师傅又说：“不是我不让你们闯，这里山势太险，我是怕出了事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虎根、小龙，抢时间、争速度，不在乎一两天。”“不，师傅！”阿闯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建电站，就得拿出电的速度来！不要说是一两天，一秒钟也要争！”“雪下得这么大，车轮一打滑，刹车就不管用，万一出了事，电站受损失，整个基地都受影响。”“为什么不从积极的方面多想想，怎么克服困难，确保安全。”阿闯看了看师傅，继续说，“师傅，今天运不运行车，不只是单纯的时间问题，时间就是电，时间就是打击帝修反的炮弹！这些话，都是你平常再三跟我讲的。想到各行各业都在突飞猛进，都在向我们要电，我们困难再大，也要冲上去！为了加速社会主义建设步伐，我们要大干快上，要前进，可是师傅你，却来拔掉我们车上的钥匙…”“虎根，我是担心这个弯头过不去。”“你 •23· ==========第27页========== 看！”阿闯用手指了指卡车开过的地方。赵师傅看到雪地上印着两行车辙，既高兴又惭愧。高兴的是，自已担心的问题，徒弟和小龙已经解决了；惭愧的是，在运不运行车的问题上，自己当了保守派，~成了大干快上的绊脚石。他仿佛看到一幅幅大干快上的战斗景象；仿佛看到各行各业向他伸着手：“给我们电！我们儒要越来越多的电！”赵师傅党得再不能固执已见了，他一个箭步窜上车，插上钥匙，发动汽车，然后跳下来，对着徒弟说：“怎么还楞着？上车吧！我看着你们再试一次。” 阿闯非常激动，他亲切地叫了声“师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和师傅两双湿润的眼睛对视了许久，一转身，跳上了驾驶室。 早晨六点钟，一根土把杆在“月牙弯”前立起来了。赵师傅和阿闯、小龙在卡车两侧贴上了醒目的大标语：“狠抓批林整风头等大事”，“猛促革命生产大好形势”。革委会主任老郭迎面向赵师傅走来，问：“今天谁开车？”赵师傅回答：“虎根和小龙。”“你不参加？”“我指挥，你看呢？”“我举双手赞成！”老郭风趣地说，“这场戏是你们几个唱开头的，经过一番神突，当然还得请你们把戏推向高潮！” 阿闯和小龙跳上两辆车的司机室，作好了战斗前的一切准备。“曜一”赵师傅吹响哨子，起重班长大老李亲自开动卷扬机，一片行车腾空吊起，舒舒服服地坐在两辆卡车的车背上。这时，赵师傅再一次走到徒弟跟前，亲切地说：“虎根，大胆、谨慎！”阿闯回答说：“师傅，我们一定闯过去！” 雪花象棉花团，·一阵大一阵地飘落下来。在赵师傅的指挥下，两辆卡车启动了。载着大行车的卡车象一条巨龙在山路上缓缓行进。卡车两旁，起重班全体同志壁垒森严，护送行 ·24◆ ==========第28页========== 车安全过险关。· 满面是下坡了，紧接着就是“月牙弯”，虽然已试了两次车，但是行车能不能顺利通过，这里仍旧是关键。在场的人，无不捏了一把冷汗。阿闯驾驶着倒头车，一边看着赵师傅的指挥，一边盯着车头前的两面反光镜，从容而又准确地扳动着方向盘。车子开始下坡了，速度越来越快。阿闯踏着刹车，根据早晨的再三计算，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尽量靠足悬崖一边，好让行车贴着山腰通过。阿闯已经把刹车踩到底了，车子还在动。原来地上的积雪这时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车轮虽然不转了，车子却还在一个劲地向下滑。阿闯把手刹车也使上了，还是不解决问题。不好，车子只要再下滑一公尺，连车带行车就要翻到山下去了。这时，阿闯使出全身劲，把铁链条一松，事先扎好的道木落到地上，只听“咯噔”一下，卡车在离悬崖半公尺的地方停住了。当阿闯探身窗外时，他发现赵师傅正从车子底下钻出来，在阿闯采取紧急制动措施的同时，他也抱了一根道木垫到了卡车的轮子底下。 经过四个小时的激战，两片行车终于安全地运到了汽机房的门口。当赵师傅指挥第二片行车从卡车上吊下来时，人群里迸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大家高声喊着“阿闯！”热情地涌到阿闯面前握手、祝贺。赵师傅满脸是汗，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走到徒弟跟前，轻轻地给了徒弟一拳，说：“你真行啊，阿闯！”小龙问：“赵师傅，你怎么也叫起阿闯来啦？”赵师傅煞有介事地回答：“傻小子，你倒会‘垄断”，光兴你叫，就不许我叫？”这时，在赵师傅的心里比谁都真切地体会到：闯，正是我们这个伟大时代赋予徒弟的特殊性格。 。25· ==========第29页========== 去店数酿 筋一5 Tamip危a-h 刘 超 初冬的一天晚上，狂风呼啸，大雨倾盆。在靠近黄浦江的 一条马路上，一个青年急匆匆地走着。借着路灯的亮光望上去，这青年年纪二十四、五岁，个子很高，身披草绿色军用雨衣，穿着一双高统套鞋，雨衣里胀鼓鼓地挟着一包东西，一路上看着门牌号，虽然风大雨猛，他毫不在乎，顶风冒雨继续前进。在浦江路80号门前，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人。“你就是赵成同志吧？你在我们店里配的药我给你送来了。”说完，那青年从雨衣里拿出一大包药。这位中年人接过药包，非常感动，拉着青年的手连声说：“同志，真麻烦你啦！最近，我们厂正在为国产远洋货轮赶制雷达配件，我没有及时来取，你特地为我送来，这，这叫我怎么感谢你哪1”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那青年是春光中药店的职工，名叫周新华。前儿天有位顾客叫赵成的到店里来配药，不知啥原因，好儿天不来拿。今天，小周值完夜班把药送到了赵成手里。在回家的路上，小周想，经过批林批孔，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高潮已经来临，工人同志们为了加快建设步伐，日夜奋战在工作岗位上。他们往往有了病也舍不得花时间去看，看了病又不能及时拿到中药，我们的工作要适应飞速发展的革 ·26• ==========第30页========== 命形势，看来只有对中药店落后的手工操作来个革命，缩短配药时间，使工农兵顾客配药立等可取。 经过小周及青年们商量研究和外出取经，决定向领导提出自制电子配方机。这个建议一提出，大部分同志都非常支持，就是有一个人抱消极态度。啥人呢？正是周新华的师傅朱祥。朱祥是个老药工，人称“一把准”。他听了小周的建议，心想：小周这徒弟肯学习，有钻劲，工作也勤勤恳恳，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出自制电子配方机，这电子配方机又不比你小周装的半导体收音机。我头发已经花白，只看到百年药店 一把秤，没见过机器配药会得准。因此，朱祥不赞成搞，而小周坚持要搞，两个人发生了争论。争论不出结果，决定把问题提到业务会上，由大家来讨论。 这天，总支书记老顾骑着自行车特地来参加会议。老顾风趣地说：“今天开的是圆桌会议’，有建议、想法只管提。”老顾话音刚落，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这个说：“现在工业战线大干快上，我们商业战线也要以批林批孔为动力，一定要跟上去。为了方便工农兵顾客，提高工作效率，减轻劳动强度，我们就是要大搞技术革新。”那个说：“解放前，我在中药店做了儿十年，那时一天做到夜，还不称老板的心，当时有一句话：工人做到老，不值一根草’。现在，老药店搞新技术，为工农兵顾客着想，真是百年老店换新貌，两个社会两重天！小周的建议我举双手赞成，我也要为造电子配方机出一份力。”朱祥一听，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大家这么支持技术革新。他立起来大声说：“中药行业与其他行业不同，这中药有大有小，有干有湿，品种少说也有两千多种，自古以来，配中药 一向靠手撮，戥子称。千百年来的古老行业要丢掉戰子，搞电 27● ==========第31页========== 子，简直是幻想。我问你，用机器配药能保证不错吗？分量一定会准吗？我们又不比酱油店搞技术革新，酱油称多称少关系不大，可是病人多吃了从机器里配出来的药要出大毛病的，依我看，我们造电子配方机是小脚老太走钢丝一不保险。”这时，小周“腾”地站起来说：“实践出真知，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们不能小脚老太缠脚布一裹足不前。”朱祥一听，火气顿时上来了，心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毛头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他“霍”地站起来，说：“我干了儿十年药店工作，从来是手工配药，机器没有脑子，配药怎么会准呢？”“我们就是要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最近，商业工作会议号召广大财贸职工，大搞技术革新，改变落后面貌，迎接社会主义建设新高潮的到来。我们不能受老框框的束缚，在对待革新的问题上，只有迎着困雅上。”最后，小周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在大干快上的年代，我们可不能仍旧蹲在起跑线上呵！”朱祥听了，支支吾吾一时竟讲不出话来。 总支书记老顾听了大家的发言，ˉ很支持小周的建议。他笑着说：“老朱，平时你说话很干脆，今天为什么拖泥带水？我看，小周的建议好得很，要积极支持呵！”朱祥经老顾这么一说，心想，既然大家同意，老顾又积极支持，就勉强应了一声：“唔！那就试试看。” 老顾在离店时还特地找小周谈了话，热情鼓励他大胆革新，坚持前进。还给他一张商业一局办的技术革新现场交流会入场券，并介绍他同风庆无线电厂的工人技术员赵师傅一起去。 说来也真巧，那位工人技术员正是小周送药给他的那个顾客赵成。现在，小周兴冲冲找到赵师傅。赵师傅听说中药 ●28r ==========第32页========== 店淮备造电子配方机，心里非常高兴。参观技术革新交流会后，小周经常找赵师傅商量，并在无线电厂的支援下，因陋就简，土法上马，在店堂里包药台上摆起了“战场”。画图纸、改线路，电烙铁沾松香滋滋响，摇线机做出一只只变压器，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顾客中有懂电工、木工的，也都热心地做起“顾问”来了。党总支又抽调一些人组成技术革新小组，小周担任组长，风庆无线电厂的赵师傅做了编外“技术顾问”。这样，搞得更是热火朝天。 这时，朱祥也忙得象马达芯子一团团转，因为他除了本身工作外，还得顶小周的一份工作。还接受了老顾给的新任务，不但要做好本职工作，还得关心小周的技术革新小组。所以，他也常常去看看徒弟的新“花样”，红灯、绿灯忽暗忽亮，小漏斗忽开忽关，平衡台忽高忽低，五颜六色的电线象蜘蛛网一样盘在操作台里。 时间过得飞快，冬去春来。这天，大家正在紧张地安装电子配方机，可就在这时，碰到了困难。困难不是别的，就是朱祥提出的从机器里配出来的药分量会不会准？原来，小周他们为了保证机器配出来的药分量准确，试制了一只自动计量机。试验这天，朱祥也特地来看。当小周按动一只开关时，只见四只砝码线圈同时启动，原来只要三钱药，一下子下去了八钱。达不到设计要求，这是什么原因呢？大家围在机器旁查看。朱祥说：“我早就说过用机器配药不准，你们偏要干，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我看不要再搞了，再搞下去，要劳民伤财了。”小周一听师傅要他们停止试验，这万万办不到，党号召财贸职工大搞技术革新，上级领导还专]拨下资金、设备、材料。我们难道因一点小小的困难就泄气、就不干了吗？这怎么对得起 ●29 ==========第33页========== 党、对得起广大工农兵群众？因此，小周毫不客气地对朱祥说：“问题的主要原因还没找出来，就忙着下结论，这是唯心主义。搞技术革新符合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的方针，干革命哪能不付出一点学费，怎么能说‘劳民伤财’？只要我们依靠群众，集中大家的智慧，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克服。”小周和师傅的错误思想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最后，朱祥气呼呼地走了。小周和大家一起对机器进行了全面检查。一切都符合图纸要求，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晚上，夜深人静，小周翻开毛主席著作认真学习，毛主席教导说：“研究任何过程，如果是存在着两个以上矛盾的复杂过程的话，就要用全力找出它的主要矛盾。捉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主要矛盾是什么呢？为什么用一只线圈却四只线圈同时启动了呢？会不会线圈有问题，小周想到此地，披上衣服，赶到店里，把四只线圈都拆了下来，一只只仔细检查，发现其中一只线圈有短路现象。他顿时明白了，一只线圈短路使其他三只得了传染病，一起短路了。可是线圈外面线路分明，看不出有啥毛病，小周决定拆开线圈，找出毛病。深夜，周围一片静悄梢，只有春光中药店里灯火通明，灯下，小周一手拉着线，一手握着摇手柄，细心地在拆线圈。这时，店堂里的挂钟“嘡、瞠、嘡”敲了三下。已经是下半夜三点钟了。小周用冷水擦了一把脸，继续干下去，在快拆完时，他发现有一段漆包线外面的漆剥光了。找出了毛病，小周非常高兴，他换上一根新的漆包线。当东方出现鱼肚白时，小周已绕好了线圈。 这时，朝霞满天，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把万道金光撒满大地。同志们迎着朝阳，高高兴兴赶来上班，当他们看见小周已解决了问题，大家高兴万分，斗志昂扬继续投入试验。朱祥 。30· ==========第34页========== 也来了。他出于对徒弟的关心，想再劝劝小周，可是到现场一看，大家还在做试验。听别人说，小周昨天一夜未睡，心里很感动，不由得暗暗称赞，这小家伙有一股子钻劲。 电子配方机在同志们的努力和有关单位的大力协助下，终于试制成功了。电子配方机的操作台象一架钢琴，湖蓝色的面板上指示灯闪闪发光，写有二百四十只药名的有机玻璃小方块，清楚地嵌在面板上。电子配方机经过多次试验，证明有分量准、噪音小、自动复位、安全可靠等优点。 朱祥面对已经制造出来的电子配方机，虽然感到灵巧，但不那么信服。儿十年来的药店生活，使他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锻炼出一套人人佩服的绝技：一张方子上来，眼晴一瞄，心里有数，一抬脚，一伸手，步步稳，手手准。记得有一次，一个中年顾客手里拿着一张方子，急匆匆跑到中药店，对营业员朱祥讲：“我爱人生病睡在家里，她马上要吃药，我自已上班时间快到了，谢谢你快点配好吗？”朱祥急人民群众所急，安慰顾客稍坐片刻。他眼看方子，手拉格斗，只一铲，一搭，一看，一倒，眼睛一霎，药已经配好，而且准确无误。博得在场顾客和同志们的好评，“一把准”从此也叫出了名。如今，搞机器配药在朱祥脑子里总有疙瘩。凭自己的经验、技术，总不会输给电子配方机。朱祥暗下决心：要和它比一比。 这时，电子配方机还在试验阶段，有几次朱祥已经配好药，小周还趴在操作台上找药名。有几次，朱祥悄悄地把小周配的药拿来秤一秤，发现分量倒是很准确。不过，他心想，分量是推了，可速度不见得比得过我这“一把准”。因此，朱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小周说：“我和你比赛一下怎么样？”小周一拍操作台，说：“没问题，比就比。” 3引与 ==========第35页========== 为了更快、更好地掌握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小周每天早上班，迟下班，抓紧班前班后的时间，坐在电子配方机操作台前，苦练基本功。手指练得麻木了，双手搓一搓，继续再练，就凭着这顽强的毅力，在短时间里他熟练地掌握了电子配方机的操作技术。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春光中药店里传出一条“独家新闻”：“周新华和朱祥定于今天比赛配药。”消息象插上了翅膀， 一下子在全公司传开了。“哗一”顿时来了一批又一批人。 总支书记老顾也特地赶来参加这场“师徒表演赛”，并和风庆无线电一的赵师傅一起担任“裁判员”。热心的观众里里外外围了足足有三层，整个店堂显得热气腾腾。小周坐在操作台前，朱祥站在包药台旁，两个人手里各拿着一张有十六味药共三帖的方子。两个人心里象揣上个兔子，跳得厉害。原来赛前有规定：既要快，又要准。小周笑着对师傅说：“我们比赛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逗得旁边的“观众”哈哈大笑。他们个个伸长了头颈，睁大了眼睛，生怕看不到这个精彩场面。这时，只听老顾一声令下：“开始！”师徒俩迅速操作起来。现在人们屏住了呼吸，除戥子的偶尔碰撞声和电子配方机按钮的滴嗒声外，几乎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出来。朱祥这时恨不得配药的动作跟上心跳的速度，他的“一把准”技术大大发挥。只见他眼睛看着方笺，手里早拉开了格斗，用戳子一铲，手一抓，秤砣一拨，分量正好，把药分成三份倒进三只盆子里，再拉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真正做到步步稳、手手准，不愧为名不虚传的“一把准”。 小周呢，经过刻苦锻炼，使自己的十只手指象弹钢琴一样，非常灵活地按动电钮。就在小周配第三帖药时，大家看到 ·32● ==========第36页========== 朱祥还在配第五味药。人群中有人在议论：“到底是电子配方机快。”“现在小周是遥遥领先，再过‘滴嗒、滴嗒’儿秒钟，小周就能把药配好了。”就在朱祥配第六味药的时候，小周已把三帖药全部配好。 等到朱祥配好药，老顾拿起手表宣布比赛成绩：“小周两分钟，朱样十分钟，电子配方机比手工配药工效提高五倍！”这时，在场的“观众”都“轰”了起来，齐声赞扬电子配方机。朱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热辣辣的怪难熬。‘心里却真正佩服小周和电子配方机。他走上前去向小周祝贺。小周谦虚地说：“这是大家的成绩，我不过做了一点我应该做的事。”然后，他又热情、诚恳地请师傅以后还要教他手工配药的技术，传授“一把准”的本领。朱祥心里可犯难啦！我已是你手下“败将”，怎么还要向我请教？难道你不准备用电子配方机了吗？ 望着师傅疑惑不解的面孔，小周亲切地讲出了其中的原因：“师傅，如果帝国主义、社会帝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万一断了电，那时就用得着师傅你‘一把准”的本领了。毛主席说‘备战、备荒、为人民’，我们可要为战备着想呵！”徒弟意味深长一番话，讲得师傅心里一阵暖烘烘、热呼呼。徒弟站得多高，看得多远。·他激动地说：“我的守旧思想阻碍了技术革新的顺利发展。通过这场比赛，使我的老脑筋换上新思想。”接着他又高兴地说：“以前配药靠脚走，现在只要手一揿、脚一蹬，就解决问题了。”小周接上去说：“还没有解决问题。”朱祥一听，又弄不明白了，心想：我这老脑筋总跟不上形势。小周兴奋地说：“我们要解决算方、核价、包药的手工操作问题，向全自动化一条龙前进，用电子计算机武装我们的社会主义商店。”朱祥听了，不由得感叹地说，“现在的青年人，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呵！” ·33· ==========第37页========== 00 青浦县新桥公社文艺创作组 许慕雷徐霖 立冬一过天气冷，可是，西桥生产队养鸡场的新任饲养员阿翠姑娘，却忙得满头大汗。今朝新兵上阵，她一早起来，把鸡场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鸡食槽洗得清清爽爽，窗子外面糊了塑料薄膜，墙壁上刷了石灰水，保暖用的三只煤饼炉子也已经生好，蓝丝丝的火头正在水壶底下朝上窜。 有人要讲了，生产队养鸡是蛮平常的事情，为啥阿翠要当作一件大事体呢？这还得从头讲起：西桥生产队在文化大革命开始第一年就办了养鸡场，但是连续好几棚鸡都没有养好，拖了生产队集体经济的后腿。有人说：这里原是孔庙的地基，现在造了鸡棚，得罪了“孔圣人”，所以鸡总归养不好。少数干部提出干脆停办养鸡场，阿翠姑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说：“搞好副业，是促进农业生产更大发展，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的大事，养鸡场一定要办好！”社员们都觉得阿翠讲得对，但原来那个饲养员大家信不过，叫啥人来担任饲养员呢？阿翠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小辫子一甩说：“我来养！”原来的饲养员孔仁德一看，眉头一皱，轻悠悠地讲：“阿翠姑娘文化高，有知识，鸡 一定养得好！不过，大家不是推荐你去上大学了吗？”阿翠微微 一笑，爽刮刮地回答：“上大学为革命，养鸡同样是革命，社会主义新农村也是锻炼人的大学校！”西桥生产队党小组组长、 34◆ ==========第38页========== 大队贫协主任洪大妈，看到阿翠决心扎根农村，暗暗称赞：阿翠回乡三年多来，表现积极，敢于揭发坏人环事，是棵好苗。最近贫下中农确实推荐她去上大学，但是农村也需要这样的青年啊！就立起来拍着阿翠的肩膀讲：“好！大妈支持你！”队委们也一致赞成阿翠当饲养员。 消息一传开，外头就有风言风语，讲啥：“孔子衣冠墓上造鸡棚，饲养员又是毛头小姑娘，养鸡不是弄白相，照这样不会有好收场！”阿翠意识到办好养鸡场，不仅是生产斗争，更是一场思想路线斗争，关系到落实毛主席“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伟大指示，对那些宣扬“孔子衣冠墓碰不得”的封建迷信天命论，也是一个有力驳斥。她想：有党的领导，有群众的支持，一定能办好养鸡场。今天苗鸡就要进棚，阿翠天不亮就起来，忙着做准备工作。 中午时候，六百只苗鸡运回来了。阿翠看到一只只象黄绒球一样的小鸡“叽叽叽叽”鲜蹦活跳，心情十分激动。轻手轻脚地把一囤囤苗鸡放进棚里。 阿翠晓得，苗鸡进棚头儿天最难服侍，轻勿得，重勿得，冷勿得，热勿得，所以她特别小心，白天精心喂养，晚上仔细观察，一会儿把团在一起的小鸡赶赶，一会儿把温度表看看，一会儿把煤饼炉捅捅，一会儿又把小鸡生长情况记录下来。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小鸡一天一个样，从黄绒球变成白雪团，胖笃笃，圆滚滚。 到第六天晚上，阿翠要到大队参加团支部会议，临走前，她喂好鸡食，把钉塑料薄膜的每个窗子都重新检查了一遍。谁知阿翠开会回来，打开鸡棚门一看，大吃一惊。北面有两扇窗开了，塑料薄膜在风里“哗啦、哗啦”飘着，再一看，温度计降低 ·35· ==========第39页========== 了六度，有几只鸡轧在一堆。阿翠心里急啊！她想：我明明关好窗走的，怎么会开的呢？一定有蹊跷，她把窗子关好，决定马上到队里去汇报。正当阿翠要朝外走的时候，迎面走进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就是阿翠要找的洪大妈。阿翠连忙迎上去，把刚才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妈。洪大妈听罢，说：“阿翠，小小鸡场从来不平静，党的基本路线告诉我们，社会主义历史阶段，还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我们应当把问题考虑得复杂一点！”阿翠点了点头说：“大妈！我也这么想，这件事可能和外面的流言蜚语有关系，值得引起我们警惕！”两人一边说一边详细观察苗鸡情况：有好几只苗鸡钻在煤饼炉边上，头颈缩紧，羽毛蓬松，嘴里发出“骆！赂！嘟！”的咳嗽声音。阿翠知道小鸡受寒得了感冒，如果感冒不及时治疗，很快就会并发肺炎，造成大批死亡。就连忙把预先准备好的药研成粉，冲冷开水拌匀，和洪大妈一起，一只鸡、一只鸡耐心地喂。阿翠边喂边放在耳朵边听鸡的呼吸，发现有的鸡有“呼！呼！呼！”的哮喘声，说明已快要并发肺炎了，就另外放开，加倍服侍。两个人忙得手脚不停。洪大妈说：“阿翠，这儿天你辛苦了，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今夜我帮你一起看鸡，明天再派个社员来吧！”阿翠一听急了，说：“大妈，队里治水改土劳力这么紧张，不要抽人来了，我能顶。你工作很忙，还是快回去体息吧！”连劝带推把洪大妈送出门口。 当夜，阿翠一夜没有合上眼，一连几次起床看望小鸡，还特地把病重的小鸡放在自己床门前一只暖窝里，专门装了一盏电灯，放了一只温度表，便于随时观察病情。 第二天清早，阿翠找了好多有关养鸡的书来学习，又特地请了赤脚医生帮助“会诊”，在赤脚医生的指导下，阿翠把采来 ，36◆ ==========第40页========== 的冬桑叶、薄荷、蒲公英、佛耳草等，洗净烧汤喂给鸡吃，预防感染。一些病情比较重的苗鸡，另加土霉素、半夏露、四环素糖粉。 阿翠正在给咳嗽的苗鸡喂半夏露，背后走进一个人来，用非常关心的口气说：“阿翠啊！你这几天辛苦了，苗鸡长得好吗？”阿翠一听是原来的鸡场饲养员孔仁德，就说：“孔仁德，你倒很关心啊，鸡受冷了，你看怎么办？”孔仁德讲，“对呀！养鸡比领小囡都难，这儿天气候不正常，要当心小鸡得病。”孔仁德 一进鸡棚就引起阿翠的警惕，现在看他假仁假义的样子，越党得有疑问，想不妨来一个水中投石探深浅，就放下手中药水说：“我昨天明明把窗关好的，不知怎么会开了两扇，连塑料薄膜都吹开了，你对鸡棚熟悉，一定明白是啥原因？”孔仁德本想来看看好看，听阿翠这么单刀直入一问，倒吃了一惊，慌忙讲：“噢！大概是风吹开的吧，这风真大！”边说边朝外退。阿翠话中有话地说：“这股风是大，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孔仁德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含含糊糊地说：“对1对！”走到外面，“扑通”被砖头绊了个跟斗，气得孔仁德爬起来把砖头踢得老远。这时候，阿翠心里想：这只老狐狸，以前我揭发了他的问题，队里撤了他养鸡职务，现在编出一套奉承话，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要多加注意！ 一天，阿翠挑着鸡吃的鱼回来，路过孔仁德家，从围墙里传出一个瓮里瓮气的声音，阿翠收住脚步，朝门缝里望进去，看见有两、三个老人在晒太阳，孔仁德在指手划脚谈论着：“嗳全国真正的孔庙只有两只半，我伲此地是孔夫子的衣冠墓，就挨着半只。想当初此地是个了不起的地方，文武百官年年要来祭孔。来的时候，一到半里路外的歇马亭，骑马的要下马， 370 ==========第41页========== 坐轿的要下轿，不能冲犯孔圣人，否则，马要翻、轿要坍，孔圣人灵得叫关！现在鸡棚造在孔夫子的衣冠墓上，真是大逆不道，随便啥人本事再大也养不好鸡，何况是个毛头小姑娘…”阿翠越听越火冒，“砰！”一声推门冲了进去。孔仁德大吃一惊，慌忙掇过一只凳子，装着笑脸说：“阿翠姑娘，难得到此，请坐请坐！”阿翠强压住心头之火，不露声色地问：“孔仁德，你在讲啥？”孔仁德急得头上冒出了冷汗，却装得若无其事地回答：“噢！随便讲讲白相！”“说得倒轻巧，你胆敢宣扬孔孟之道，破坏生产队养鸡，难道是随便讲讲白相吗？”阿翠这句话，问得孔仁德哑口无言。旁边儿个老人也指责孔仁德宣扬尊孔，宣扬封建迷信。阿翠指着孔仁德说：“什么孔圣人’，是伲劳动人民的吸血鬼！只有历代反动派才尊孔，我们劳动人民历来是反对孔老二这个复辟狂的。当年，太平军来到此地，挖掉了孔老二泥像的两只眼晴；大跃进时期，贫下中农敲掉了孔老二的泥像，拆掉了孔庙，种上了草药；文化大革命中，我们红卫兵挖掉了孔老二的衣冠墓，平整了土地，造了鸡棚。你养鸡为啥-…直养不好，你自己心里有数！现在你再到鸡棚里来看看，鸡到底养不好，还是养得好！”阿翠连说带批的一段话，字字句句象打铁鄉头一样，记记敲在孔仁德的心上，孔仁德吓得面如土色，似笑非笑地讲：“阿翠！我下次不讲！我下次不讲！”阿翠挑起鱼担回到鸡场，一面烧鱼，一面还想着刚才的事，感到一定要注意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当天半夜，阿翠被一阵狂风暴雨惊醒，一骨碌从床上起来，顾不得穿好衣服，先检查苗鸡，发现鸡棚有一处漏水，知道 一定是鸡棚的草屋顶被风吹破了。阿翠披上棉袄，抢过一件雨衣，三脚两步跑到外面，从树上一骝，上了屋顶，刚用雨衣遮 38 ==========第42页========== 住吹破的草屋顶，一阵风吹来把雨衣刮掉了，阿翠又去拿砖头、绳子来压牢扎紧，忙了一阵，止住了漏水。回到鸡棚，发现铺在地上的木屑有一处漏湿了。木屑湿了，小鸡容易得曲霉菌病，这种病可以蔓延整个鸡场，造成小鸡全部死亡。阿翠心急如火，想起自己家里还有干木屑，就顾不得换掉身上的湿衣裳，赶紧向家里走去。 阿翠的娘在困梦头里，听见有人敲门，开出门来一看，见阿翠头淋水滴，非常心疼，嘴里讲：“阿翠啊！你这个小姑娘，着了冷要生病的，人长得这样大，还不知道注意身体！”一边说，一边替阿翠解衣服钮扣。阿翠推开娘的手说：“妈！伲家里木屑还有吗？”“嗯！我早就知道你没有事情是不回来的，木屑要来做啥？”“妈！鸡场里的木屑漏湿了，要调干的！”“术屑！老早抄脚炉用光了！”阿翠一听，希望落了空。但是“抄脚炉”几个字使阿翠受到了启发：抄脚炉可以用千稻柴铡细代替木屑，鸡棚里也不妨试一试。想到这里，转身就要跑。阿翠娘见女儿又想走，不高兴地说：“你这个小姑娘，从小经常困在娘身边，如今一进养鸡场，整天不回家，就是回家也好象客班轮船靠码头，一个转身又走了，今朝半夜三更还跑来跑去，养鸡、养鸡，自已身上象只落汤鸡，我看你不要这样犟脾气，还是让孔仁德去养吧！”听到此地，阿翠倒不走了，跨出去的脚又退了回来：“妈！不是我不听你的话，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听毛主席的话。孔仁德名为养鸡老手，但是他专门拆集体的墙脚，队里撤掉了他的养鸡职务，我们怎么好请黄鼠狼来看鸡呢？”阿翠娘一听，想想女儿一心为集体，不好拖她后腿，就连连点头说：“阿翠！你为队里养好鸡，娘也支持，不过孔仁德昨天夜里来串门，讲啥：‘阿翠姑娘聪明伶俐，高中毕业，不上大学，当个鸡 t39 ==========第43页========== 场饲养员，又臭又脏，还要担风险，真是的确良做揩台布，可借！可惜！孔仁德有点阴阳附怪气，但闲话也有点道理。”阿翠讲：“妈，不要听他的鬼话，‘嫩竹扁担挑不起重担，毛头姑娘养不好鸡'的话都是孔仁德讲的，今天他还在宣扬‘衣冠墓上养不好鸡'的谬论，我们决不能上他的当！” 阿翠姑娘说得对，孔仁德确实不安好心肠。这几天，他天天想、夜夜想，绞尽脑汁要把阿翠赶出养鸡场。那么，他为啥要这样做呢？这里有一段来历。原来，孔仁德在解放前是孔庙和衣冠墓的总管，他以尊孔为名，勾结国民党反动派的大官和地痞流氓，剥削劳动人民。解放后，他把暗中买进的私田充作庙田，蒙混过关，没有评上富农。他时时用孔老二“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告诫自己，平时见风使舵，装得老实，蒙蔽了 一些人。文化大革命中，阿翠带领红卫兵挖掉了孔老二的衣冠墓，西桥生产队在孔庙和衣冠墓地基上造了鸡棚。他心里恨啊！他想：我到死也要守牢孔圣人这块墓基，用什么办法呢？一转念，觉得养鸡倒还有油水捞，就主动要求养鸡。孔仁德养了一、二棚鸡，就露出了豺狼本性，一天当中，只在喂食时间往鸡场里到一到，其余时间自留地上跑，偷东摸西样样要，麦粉鱼粉都偷到，大的白洛克鸡他也杀来烧。鸡养得一塌糊涂，他就在一些群众中宣扬：“若要养好鸡，不能触犯孔圣人墓基。”特别是上一棚鸡，突然大批死亡，根据公社兽医站化验，是喂药过量造成的。孔仁德在社员会上检讨说是自己粗心大意，责任心不强，可是阿翠当场揭发了他偷窃饲料，宣扬孔孟之道的言行，提出了撤掉他饲养员职务的建议。孔仁德对阿翠更加根之入骨。眼看阿翠当了饲养员，鸡养得雪白滚壮，孔仁德急得象火烧，心想：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这棚鸡让 40· ==========第44页========== 阿翠养好了，不但我以前散布的流言蜚语全部拆穿，过去缺饲料、鸿死亡，这一本本账追查起来也吃不消。所以孔仁德这两天吃不进、困不着，一心想着环主意。今天中午，他听到广播：北方有强冷空气南下，今天下午起影响本县，气温显著下降，有严重冰冻。孔仁德贼眼一转，想出了一条毒计。 气象预报阿翠也听到了，她还认真听了县革会要求有关单位做好防冻保暖工作和严防一小撮阶级敌人破环的通知。听完广播，阿翠迅速把鸡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有空隙的地方塞好钉好，两只备用炉子也生好。为了防止意外，阿翠决定今夜坚守炉边值班。 夜里，阿翠在灯光下翻开毛主席著作，边读边思考着自己担任饲养员以来出现的一系列情况。突然，她闻到一股煤气， 一捅煤炉，一股煤灰从炉子里窜出来。奇怪，难道烟囱出了毛病？就拿起手电筒轻轻打开门，上屋顶检查烟囱。突然，听到 一阵轻微的响声，阿翠蹲下身子警惕地观察动静，只见屋上有个黑影，定睛一看是孔仁德。便大喊一声：“孔仁德！”这一声霹雳，吓得孔仁德魂飞魄散，转身一看，见只有阿翠一个人，就结结巴巴地讲：“喔，阿翠姑娘…今天天气变冷，我来看看鸡棚…”阿翠跳过去一把将孔仁德抓住，同时从烟囱里拿出一团棉絮，丢在孔仁德面前：“哼！说得倒好听！你想把烟囱塞没，用煤气闷死白洛克，破坏集体生产！”孔仁德见阴谋已经败露，心一横，用力挣脱阿翠，象狼一样猛扑过来。阿翠早有推备，机灵地向旁一闪，孔仁德扑了个空，人朝前一冲，阿翠猛踢 一脚，孔仁德跌倒在屋下边的鸡屎堆中，弄得满身臭气。正想爬起来就逃，阿翠跟踪跳下屋来，把孔仁德一脚踏住。正在这个紧要关头，几道电筒光照住孔仁德。阿翠一看，是洪大妈带 •4}9 ==========第45页========== 领民兵闻声赶到。民兵们把这只浑身发出鸡屎臭的恶狼押到大队里，要他彻底交待破坏集体生产和宣扬孔孟之道的罪行。洪大妈紧紧握住阿翠的手：“阿翠，你真是觉悟高，思想好，勇敢机智的好孩子。” 过了两个星期，白洛克鸡出售给收购站了，只只鸡养得鲜龙活跳，平均每只鸡重三斤半以上，贫下中农都翘起大拇指连连夸奖，阿翠娘更是高兴，对大家说：“什么‘孔子衣冠墓上不能养鸡’，全是孔仁德在搞鬼！” 这时候，阿翠正和洪大妈商量新的计划，她决心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指引下扎根农村干一辈子革命。 (插图：潘荷生) ·42 ==========第46页========== 阳然悠特 关 青浦县城西公社农机厂杨其龙 春天的江南水乡，桃红柳绿，早稻秧苗碧绿青翠。这一天下午，前进公社农机)厂下班铃已经敲过，可是，钳工车间里还有一老一小两个职工，争论得不可开交。这两个啥人呢？小的叫春燕，今年二十一岁，中等个子，圆圆面孔，乌黑的头发扎着两条短辫子，说话“劈劈啪啪”象放鞭炮，心直口快，敢想敢干。老的叫金根，年纪五十开外，额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双手长着厚厚的老茧，说话粗声粗气，是个钳工老手，春燕的师傅。 春燕和金根是互相关心的一对好师徒，那么，今朝为啥要吵起来呢？矛盾的焦点，是为了一台拔秧机。 去年春天，厂里接到试制拔秧机的任务，师徒俩劲头蛮大，连开儿个夜工，眼睛熬得通红，拔秧机总算造出来了。下田试拔的一天，厂党支部书记老王亲自带队，贫下中农也来了不少，谁知道一连试拔了七、八次，不象一台拔秧机，倒象一只“卷秧机”，最后，连发动机也开不动，变成了一只“讨孵鸡”。金根额上直冒汗珠，心里象针扎，肚里象塞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他想：费了好多钢材、力气，现在变成一堆废铁，真是踏碎皮球一包气。 但是，春燕的想法不一样，拔秧机是个新生事物，哪能一 43 ==========第47页========== 下子就十全十美？失败是成功之母，吃一堑，长一智。总结经验再干，肯定会有成功的一天。后来拔秧季节过去了，厂里又接了新任务，这台“卷秧机”就此锁进了仓库。现在，插秧季节眼看又将到来，春燕把那只“卷秧机”又搬了出来，看看摸摸、推推拉拉，对金根说：“师傅，我们抓紧时间，来次‘攻关”，让这台拔秧机恢复青春，投入战斗！”金根一听“拔秧机”三个字，放开喉咙说：“你说得倒轻巧，去年的教训还不深吗？厂长老钱讲：‘我们厂小赚得起，蚀勿起，千做万做，蚀本生意勿做！’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春燕把辫子朝后一甩，毫不让步：“什么‘赚得起，蚀勿起”，只讲赚钱，不讲为农服务，这是什么路线？”春燕把“为农服务”说得特别响亮。金根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为农服务，啥人不晓得，厂长老钱临走时讲：‘我们把大工业加工任务抓抓紧，多搞些收入，买几台拔秧机支援农业。’这还不行吗？”“买？！大家都不搞试制，到啥地方去买？毛主席教导我们：‘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我们不能为了赚钱，忘了路线啊！老钱这种重钱轻线的思想，上级党委一定要批评他！” 这时候，从厂外走进来一个人，身材魁梧，穿一身半新旧的黄军装，背着一只挎包。他，就是农机厂党支书记王勇。老王从县里开完农机会议回来，刚刚跨进厂门，就听到他们师徒俩在争吵。 春燕和金根看见老王回来，都很高兴，争着要老王表态。老王笑着说：“有话慢慢说嘛。大家先坐下来谈谈。”说着，从挎包里取出一本工作手册，对师徒俩说：“这次县农机会议，正是为了要解决你们刚才争论的问题，县委领导同志对实现农业机械化，解决‘三弯腰’问题，作了具体规划，要在三年内根 ·440 ==========第48页========== 本改变面对黄土背朝天，弯腰曲背儿千年'的状况。我们厂的任务不轻哪！…” 春燕接过老王的话题说：“任务重，才需要我们大千快上，我看，这台拔秧机一定要在短期内把它攻下来！”老王高兴地说：“对！拔秧机的攻关”任务就交给你们师徒俩，毛主席教导我们：‘任何新生事物的成长都是要经过艰难曲折的’。不要 一遇到困难、曲折，就灰心丧气。”春燕高兴地说：“好！保证完成任务！”可是，金根想，这台四肢瘫痪的“卷秧机”，要它变成得心应手的拔秧机，难啊！但是现在领导已经决定，只好慢吞吞地说：“那就再试试看吧！” 春燕心里热得象一团火，看见师傅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心想：看来“攻关”“攻关”，还得先攻一攻师傅思想上的“关”。 这天晚上，春燕顾不上吃晚饭，就匆匆忙忙上门去找师傅。金根师傅和春燕住在一个村上。金根婶婶是队里的拔秧能手，出名的“半爿天”，春燕中学毕业后回到生产队，就跟金根婶婶学农活。那年“三抢”季节，她和金根婶婶一连拔了十儿天秧，秧苗很难拔，轻不得重不得，用力轻，拔不起来，用力重，要拔断秧根，她俩为了抢季节，坚持到底，手指丫里都有些发烂，至今两人的手上，还留下斑斑点点的黑疤。 当春燕跨进金根家大门时，金根婶婶正戴起老光眼镜，在电灯光下聚精会神地读一份关于插秧机使用情况的介绍，她 一见春燕，连忙掇了一张凳子，高兴地说，“春燕，你来得真巧，坐一歇。”“师傅呢？”“他下班回家夜饭也不吃，已经睡觉了。”春燕正想找师傅，金根婶婶拦住了，问她：“我说春燕啊，你们师徒俩能试制插秧机、播种机…为啥不动动脑筋，造几台拔秧机？”春燕一听，劲头更加粗了：“哎呀1我今朝来就是为了 "45● ==========第49页========== 试制拔秧机。县委领导已经作了远景规划，要在三年内解决“三弯腰’问题。我们去年试制过拔秧机，可惜没有过关，首先是我们的思想没有过关’。” 金根婶婶问春燕说：“你师傅的思想有没有过‘关’呢？”“师傅他一”金根婶婶听春燕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晓得老头子对试制拔秧机，思想还没有过“关”，就说：“噢！怪不得我刚才提起‘拔秧机”，他就说：‘讲得倒便当，又不是养只老母鸡，弄得不好，老鼠蹲在风箱里，两头受气，领导要批评，贫下中农要埋怨，厂里还要亏本’他前怕狼，后怕虎，我发了火，他连晚饭也不吃，躺在床上了。”停了停，金根婶婶继续讲：“春燕，我有办法对付他，等他‘三夏’回队劳动，我天天派他拔秧，让他手脚在田里浸得皮开肉烂，再问问他拔秧机需要不需要？…” 春燕听了，哈哈大笑，说：“我们不光是为了解决烂手烂脚问题，面是要加速实现农业机械化，加快社会主义建设的步伐。经过批林批孔运动，各行各业都在大干快上，不仅大的农业机械厂要造出各种各样先进的农业机械来，就是我们社办厂，也要按照毛主席‘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主导’的方针，端正为农服务的方向，造出各种农业机械，为加速实现农业机械化出一把力。”春燕一席话，说得金根婶婶满怀喜悦，眉开眼笑。 金根困在床上，春燕充满战斗激情的话，字字句句听得清清爽爽，肚皮里象翻江倒海。春燕跨进房门，金根已经穿衣起床。金根婶婶探头一望，老头子已经起床，就把热菜热饭送进房间，故意生气地说：“来！你们师徒俩先吃饱饭，再开动脑筋，研究拔秧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说罢，三个人 ●46年 ==========第50页========== ：一齐笑了起来。 春燕端起饭碗又放了下来，说：“师傅呀，贫下中农日盼夜望要我们试制拔秧机，农业生产要大干快上，我们千万不能‘慢慢来’呀！我们要当农业机械化的主人，尽早把拔秧机试制过关！”说着，从袋里摸出一张纸。金根师傅放下饭碗，戴上老光眼镜一看，竟是一张改进拔秧机的草图，心里非常感动，就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春燕和师傅研究了拔秧机草图，走出大门，皎洁的月光照在水泥场上，象白天一样。这时，金根婶婶推着一辆竹制四轮坐车，在水泥场上推来推去，逗得孙囡小兰兰咯咯大笑。春燕发现金根婶婶推的那辆竹制坐车，轻巧灵活，就说：“婶妈，你让我推着试试！”说罢，推着坐车兜来兜去，推推看看，看看推推，一会儿掏出钢皮卷尺左量右量，一会儿又俯下身前看后看，好象这竹制坐车上有什么重要秘密。 金根本来想送她一段路回家，现在看春燕推着小兰兰的坐车弄白相，心里倒有些不耐烦了，喊道：“哎呀！春燕啊，你这样大的人了，还象小囡一样玩坐车，快回家休息吧！”春燕头也不拾，突然，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啊！有了！”金根莫名其妙，心想：“有了什么？”只听见春燕大声喊道：“师傅，我们的拔秧机滚轮和零部件角度不正…”金根婶婶看呆了：“嗨！这姑娘，一颗红心扑在拔秧机上了。”金根心里暗暗佩服春燕，春燕对加速实现农业机械化，贯彻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怀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自己技术比春燕熟练，经验比春燕丰富，对试制拔秧机，却有点冷冰冰。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说：“春燕，我要向你学习！”春燕摆摆手说：“师傅，我们一起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看来，要攻技术上的关，首先还要攻 。47 ==========第51页========== 破自己头脑中的‘关”。”金根点点头说：“对1” 第二天清晨，前进公社农机广兵齐将足。春燕和金根师傅负责拔秧机攻关。支部书记老王带领其他同志不仅把日常生产包下来，还负责试制收割机。下班铃打过后，其他车间的职工也纷纷围拢来参加拔秧机战斗。大家群策群力，集思广益，苦战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夜里，春燕关心地对金根说：“师傅，你已经三天三夜不困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有胃病，快吃了夜饭休息吧。”接着，她又对大家讲：“同志们：快休息吧！”大家看看春燕，见她不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上还生了不少热疮，本来圆圆的面孔，也变得有点瘦长了，为了“攻关”，她足足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现在还在继续苦干。所以，异口同声地问：“春燕，你呢？”春燕说：“我？我和大家一样一休息1”说着，春燕拉着师傅和大家一起去吃夜饭、休息了。 金根师傅几天来的确够辛苦了，吃好夜饭，跑到宿舍，一躺上床就呼呼睡着了。一觉醒来，听见时钟“当、当”敲了两下。忽然，他听得车间里还有“叮当叮当”的声音。咦！深夜两点钟了，谁还在开夜工呢？金根师傅披上衣服，走出宿舍，看见车间里灯光通明。走进车间一瞧：春燕正挥动着大锤，汗流如雨，看样子，她根本就没有去休息。金根师傅感动得一股热泪涌上眼眶，他抖动着嘴唇，说：“春燕呀…你…嗨，我们都上了你的当啦！”说着，拿起大锤，和春燕一起干了起来。接着，同志们也都一个个跑来投入了战斗。在大家的努力下，这台拔秧机终于攻下了“关”。 第二天早晨，太阳从东方升起，青青的秧苗上，挂着亮晶晶的露珠，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生气勃勃。春燕驾驶着拔秧机下田试拔，嗨！拔的秧苗整整齐齐，既快又好，一台拔秧机抵 ·48● ==========第52页========== 一百多人手工拔秧的速度。金根满意地笑着说：“嘿嘿！这下才象一台拔秧机啦！” 可是，春燕-一声不响，驾驶着拔秧机，拔拔看看，看看拔拔，最后索性停下来，摇摇头说：“唉！师傅，现在还是没有过关呀。”金根奇怪地问道：“怎么还没有过关？”“这拔秧机只管把秧拔起来，越拔越多，后面还要跟儿十个人扎秧，怎么能算过关了？”老王支持说：“对！春燕，我们要不断改进，逐步提高，不能满足于现状。”“是呀！我想搞它个自动扎秧。”金根听春燕说要搞自动扎秧，心里嘀咕起来，人家想搞自动扎秧， 一台拔秧机花了七、八千元，还没有搞成功，我看慢慢来吧。想到这里开腔讲：“搞自动扎秧好是好，就是低手下棋一棋(技)术搭勿够啊！” 这时候，急匆匆奔过来一个人，啥人呢？厂长老饯。这次他到市里去承接大工业加工任务，受到上级党委的批评，两手空空回厂。回到广里，看到春燕贴的大字报，觉得大字报击中要害，自已确实为了“钱”，离了“线”。听说春燕师徒俩奋战了几日儿夜，拔秧机已经基本过“关”，就赶到现场来。现在听到春燕敢想敢干，还要继续改进，内心非常感动，想：这次不能再做绊脚石了，就说：“春燕的想法很好，我也和你们一起千！”春燕看到老钱的思想也有转变，更有信心了，她胸有成竹地对金根讲：“师傅，你跟我到大队草包厂去一趟。”说着，拉了师傅就走。那么，春燕为什么要拉师傅到草包厂去呢？原来，有一天下班以后，春燕回家路过大队草包厂门口，厂里的姑娘们“劈里拍拉”“劈里拍拉”正忙着织草包，姑娘们手脚灵活，草包机很有节奏，把春燕吸引住了，她观察着草包机上自动抓柴的两只活动梭子，边看边用手不停地比划着。草包厂里的姑 •49 ==========第53页========== 娘们弄得稀里糊涂，笑着说：“春燕姐，你在跳舞蹈还是在打太极拳？”但是，春燕好象入了迷，还是一边看，一边想，一边做着手势。其实，她正在考虑运用草包机的原理改进拔秧机。这时，春燕拉着师傅来到大队草包厂，指着草包机上的两只抓柴的活动梭子说：“师傅，你看看，我们能不能根据它的原理，在拔秧机尾部搞一个自动扎秧的装置？”金根听着看着，这个意料不到的启发，使他心情非常激动。眼前的春燕形象高大，仿佛不是自己的徒弟，倒象是自己的师傅。他大声地说：“好1春燕，我们马上回厂去试试。” 师徒俩回到厂里，说干就干，马上动手试制，两个人分工合作，又苦战了一夜，把两个部件安装好。一早，春燕就驾驶着拔秧机到田里试拔，机器一开动，“拍拍拍，拍拍拍”两只活动的秧梭子来回似箭，象两双巧手，把拔起的秧一把把自动扣扎，秧把一扎扎移向两旁，放得整整齐齐。·拔秧机周围观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个个拍手叫好。 这时候，春燕对金根说：“师傅，你看再有啥别的设想吗？”金根说：“我看再好也没有了，‘讨孵机’，‘卷秧机'，变成了自动拔、自动扎的机动拔秧机。”可是，春燕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她说：“我想把拔秧机继续改进，使它在收割的季节变成 一台收割机到了播种的时候，又变成一台播种机，…我们要教拔秧机变成三用机'、‘四用机’，你看好吗？” 金根听着听着，突然翘起大拇指说：“对呀！春燕，你想得深，看得远，我要好好学习你这种不断‘攻关”的继续革命精神！” 这时候，老王接到县委来的电话通知，匆匆赶来，兴奋地握住了金根的手说：“金根师傅，县委领导决定：后天到我们农 50· ==========第54页========== 机召开拔秧机现场会议，你好好准备一下，给同志们介绍介绍。”金根一听，面孔红得象生蛋鸡，不好意思地说：“不，不！老王，是春燕帮助我攻下了思想上‘关’，而且，春燕还在继续不断‘攻关’，还是请春燕介绍吧。”老钱也在一旁高兴地说： “对！还是请春燕作介绍吧。” ·5e ==========第55页========== 宝山县江湾公社张长公 四乡八里，谁都知道红旗公社立新大队党支部委员张雷虎，是批林批孔的闯将，破旧立新的先锋。他女儿春英二十七岁，推迟婚期两年了，今年就要结婚。女婿志农是大队理论学习班辅导员，这几天到县理论学习班学习去了。临走的时候，女婿曾向各家亲戚宣传过移风易俗的道理，结婚不办酒不送礼。其实，经过批林批孔，群众觉悟进一步提高，农村破旧立新的风气已经很普遍。前几个月，张雷虎早就和志农娘说定了，孩子办婚事一定要勤俭节约。志农娘经过儿子和未过门的媳妇春英儿次做工作，思想也有进展，她看到张雷虎说话有理，做事拿得定主意，就把婚事交给雷虎全权去办。 哪里知道前村志农娘舅旧思想严重，他听到张雷虎负责办婚事，很不高兴地说：“叫丈人给女婿办理人生大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舅？”消息传到张雷虎耳里，雷虎就做好思想准备，想找个时间跟志农娘舅谈谈心，正巧昨天他看见志农娘和志农娘舅往街上跑，雷虎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因此，他夜饭一吃，碗一放，就朝女婿家里跑。刚走到志农家的东墙边，就听到从窗口里冲出来志农娘具粗里粗气的声音：“我只有志农一个外甥，什么事我不放在心上？人生一世，结婚一次，这 ●52● ==========第56页========== 4 么大的事，我能两只手插在袖管里看热闹？” “阿哥，等春英他爸来，我把你的打算告诉他，事情大家…道办，我只有一个儿子，雷虎他只有一个女儿，我们做事情，要做得大家称心满意…”这是志农娘的声音。 张雷虎听口气，志农娘舅火气蛮大，就赶紧走进门去，志农娘看到亲家上门，忙笑着迎上来，搬凳端茶，十分客气。不料，张雷虎刚刚坐下来，志农娘舅就开口了，“雷虎哥，听说你负责办理我家志农的婚事，我想听听你怎么个办法，也好让我娘舅心里有个数。” 张雷虎见志农娘舅脸上笑嘻嘻，话中带骨头，知道他脑子里旧思想蛮严重，就笑笑说：“志农娘舅，我就为这件事来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志农娘舅一听这话，心想，到底张雷虎是干部，有见识，懂道理，没有忘记我志农娘舅，他得意地向志农娘看了一眼。志农娘心里想，雷虎在全公社都有威信，做起事来勤快能干，事情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办。今天，自己阿哥虽有意见，可是阿哥也是要把事情办得象样些，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因此有些分歧也没关系。她这么一想，就随手拿出昨天和阿哥一起上街到信用社领的钞票和买的手表，一大一小，用大红纸包着，朝张雷虎棉衣袋里一放，说：“这是给春英的，一只手表，三百元钞票。” 张雷虎看见志农娘把彩礼塞到自已袋袋里，不觉心里一惊，但一想，马上拒绝，恐惹对方反感，思想问题还得另想办法解决，因而点了支烟抽起来。志农娘舅认为他心满意足了，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单，铺开来摊到张雷虎面前。张雷虎一看，是一张结婚办酒的计划单，有鸡、鸭、鱼、 ?53 ==========第57页========== 肉，还有大大小小热炒、冷盆，计划办酒五桌。这时候，志农娘和志农娘舅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对着张雷虎看，志农娘担心，张雷虎看见这些东西，会不会有意见？志农娘舅却笃悠悠的，等待张雷虎说话。 张雷虎摸摸袋里的彩礼，对他们两人看看，摇摇头说：“我家春英难道是个商品？她长到这么大，队里队外，那样事情不积极带头？这样的青年，就值这么一点钞票？” 志农娘听见张雷虎这么一说，脸色顿时由红变白，心里别别跳，她对阿哥看看，谁知志农娘舅笃定泰山，不慌不忙地说：“雷虎哥，现在提倡勤俭办事，反对铺张浪费，你要多少，你说呀？” 张雷虎看着志农娘舅，手朝袋里伸。喔唷，志农娘舅也吃惊起来，以为张雷虎要退彩礼了，他急忙拉住张雷虎的手，结结巴巴说：“雷虎哥，你…” 话刚出口，张雷虎的手从袋里伸出来了，一看，彩礼没有摸出来，却摸了一张纸单，奇怪，这是啥意思？两个人眼睛滴溜溜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见张雷虎把纸单朝志农娘舅写的那张纸单边上一放，指一指说：“你们看看，这是张啥纸单？”志农娘是个半文盲，还看不大懂志农娘舅一看，脸色顿时吃惊起来，纸单上写着猪羊各一只，鸡鸭鱼肉蛋，办酒十二桌，…写了满满一纸。志农娘舅想不到张雷虎的胃口这么大，顿时面孔板起来了，责问：“雷虎哥，照你这么做，还算勤俭节约呀？”张雷虎这时候正抓住了志农娘舅的思想根子，催他说：“你再看看。”志农娘舅火冒冒地说：“办十二桌酒，大吃大喝，有啥看头？”张雷虎手指点着纸单的一只角，声音特别重，说：“看看这里！”志农娘舅一看，张雷虎指的地方，写着“万鹤”54w ==========第58页========== 鲫”三个字。啊呀，这不是富农分子造房子办酒的纸单吗？志农娘舅看着纸单，心里想，富农分子造房子宣扬四旧，自已还批判过他。“你你…”他舌头在嘴里打转，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原来半年前，社员群众正在热火朝天地开展批林批孔运动，富农万鹤卿却到外边喊了一些泥水木匠来造房子，大摆酒席，梁木上写吉寿，抛馒头，大肆宣扬孔孟之道，张雷虎带领贫下中农，把万鹤卿作活靶子，开了一次批林批孔的大会。万鹤卿当场交出了这张办酒单，大队党支部一直把它作为反面教材，由张雷虎保藏着。 今天，张雷虎在亲家屋里拿出这张纸单，志农娘舅心里热辣辣，有点坐立不安。他眨巴眨巴眼晴，换了口气说：“雷虎哥，刚才我错怪你，现在我知道你在教育我们。不过，我们贫下中农办几桌酒，不能和富农分子比，富农分子利用旧的习惯势力宣扬孔孟之道，我们没有这个心，办几桌人情酒，有啥不可以？”张雷虎党得志农娘舅还没从旧思想里转出来，就问他：“我们贫下中农办婚事，要听毛主席的话，移风易俗闯新路，为啥要按照旧的习惯办情酒？人情就是孔孟之道的流毒！”志农娘一听是孔孟之道的流毒，想起志农去县里开会前，再三关照她，办婚事不能让孔孟思想抬头，今天，阿哥插手要办婚事，原来中了孔孟之道的毒。她觉得还是张雷虎这个亲家办事拿得稳，路走得正，因此，她对志农娘舅说：“阿哥，春英她爸的话有道理。” 志农娘舅听志农娘帮张雷虎说话，气呼呼地说：“有啥道理？欠债不欠人情，欠了人情还做啥人？” 张雷虎一听志农娘舅把人情说得这么重，马上想起当初 55 ==========第59页========== 万鹤卿造房子抛上梁馒头，看见没有人抢着吃，就拿了两只馒头，往志农娘舅袋里塞的事，当时志农娘舅曾把馒头丢给万鹤卿，万鹤卿就发牢骚说：“欠债不欠人情，欠了人情还做啥人？”志农娘舅曾在批判大会上揭发、批判过。张雷虎想到这里，就说：“志农娘舅，你讲的这句话，富农也对你说过呀！”志农娘舅 一听，脸顿时红了起来，赶忙分辩说：“我说的这话，意思和他两样。”“两样在啥地方？”“两样在…”志农娘舅结结巴巴，回答不出来。张雷虎拍拍他的肩膀说：“志农娘舅，人情悬有阶级性的，地主、富农对劳动人民从来不讲人情，你看，旧社会他们逼租逼债，为啥不对我们讲人情？现在阶级敌人为啥要宣扬人情？他们要想跟我们搞阶级调和。志农娘舅，我们要警惕呀！” 张雷虎的话句句扣在志农娘舅的心弦上，他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志农的姑妈、大婶，一前一后来了。一进门，就责问志农娘：“志农已经讲好，结婚不办酒不送礼，为啥又要办酒了？”志农娘舅和志农娘有点莫名其妙，却听到“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春英来了。她在外边听到她和志农结婚要办酒的谣言，就马上追查，结果了解到是万鹤卿在到处造谣，有意要通过宣扬春英办婚事大讲排场，把四旧复活起来。她把这情况跟大家讲了。 志农娘和志农娘舅一听，顿时想起来了，昨天上衔去领钞票买手表，路上谈起办酒的事，万鹤卿正巧对面走过来，给他听到一句半句，就加油添酱造起谣来。志农娘舅恨不得马上去和富农分子算账。 张雷虎拍拍他的肩膀说：“志农娘舅，这笔账先给他记起来，现在，我们首先要从自己身上，彻底破除旧思想，阶级敌人 ·56 ==========第60页========== 就钻不了空子。”张雷虎一边说，一边从袋里摸出两包大红纸包的彩礼，放到桌上说：“这三百元钱和一只手表，我看你们还是收回去！” 春英也笑着对志农娘说：“姆妈，我到你家里是和志农一起干革命的，不是卖给你家的，要钱要手表作啥？”志农家的亲戚听了张雷虎爷俩的话，非常感动，都为志农娘将来有这样的好亲家、好媳妇高兴。志农娘一把拉住春英的手说：“春英，姆妈听你阿爸的话，酒不办了，彩礼不送了，这只手表你戴上，表表我娘的心意。”春英把手表接到手里又放到志农娘的手里，说：“志农是大队理论辅导员，比我更需要手表，给志农戴吧。”志农娘看到亲家站得高看得远，教育出来的女儿思想好，她顿时激动地说：“春英爸爸，办婚事还是你给我一手办理。”志农娘舅也紧接上说：“对对，雷虎哥，我听你的，坚决和旧思想决裂，用革命思想指导办婚事。” 张雷虎听了，手一挥说：“不，怎么可以让我一手办理？我们大家要一起做移风易俗的带头人，用无产阶级思想占领我们的社会主义新农村。” 579 ==========第61页========== 6161L121111113形 两个饲养员 Ihm9MI mZil.令 和W店 青浦县新桥公社 文艺创作组林五星徐霖 一个初春的深夜，朝阳生产队会议室里灯光通明。社员们正在热烈讨论如何在批林批孔运动推动下，大干快上，进一步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生产队长根泉伯立起来说：“批林批孔促大干，伲队里的饲养场也要打打翻身仗，队委会研究，决定增加一个饲养员，加强力量。” 这时候，从人群中站起一个小青年大声说：“队长，我去养猪。”会场里所有的眼光都向那个小青年望去，只见他：二十出头朝气任，黑红皮肤阔肩膀，身穿一件旧军装，英姿勃勃精神爽。他就是插队知识青年、共青团员张耘。张耘到朝阳生产队已经三年，因为他认真学习马列著作和利毛主席著作，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老队长根泉伯的帮助培养下，进步很快，去年被选为公社团委委员，是个贫下中农信得过的好青年。社员们见张耘挺身而出，愿当饲养员，都连连点头，真是 一百个放心。只有一个人坐在屋角里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就是饲养员王福余，今年四十七岁，出身中农，小时候曾经在私塾里读过孔孟的黑书。他对“祸从口出”这句老古话也很信服，常常话到嘴边留三分。现在他听见队长讲：“张耘的要求很好，队委会也是这样考虑的。”就马上表态说：“好，好，张耘是个好 ◆58◆ ==========第62页========== 青年，他当饲养员我也高兴，他有文化我有经验，两人文武结合，一定能把猪养好。” 第二天一早，张耘迎着朝阳到饲养场去上工，心里想着根泉队长昨晚散会后对他讲的话：“王福余养猪经验是很丰富的，但旧意识比较严重，小生产者的自发倾向常常要表现出来。你到饲养场去工作，不是单纯搞养猪，更重要的是帮助王福余提高觉悟，使他的生产经验很好地发挥出来，为集体生产服务。”张耘觉得自已肩上的担子不轻，就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来到饲养场旁边，忽然看见有儿只小猪在一块麦田里窜来窜去，践踏庄稼。张耘连忙上去把小猪赶进饲养场。仔细 一看，一间猪棚的栏栅已经七零八落，就找了几根木条，动手修理。过了一会，王福余也来了，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张耘一看，知道他又在搞自留地，就说：“福余叔，猪栏栅坏了，小猪从这里钻出去，队里大田作物要受损失。”王福余见张耘蹲在猪棚边修栏栅，晓得自己平时不负责任，栏栅早已破旧，就装出 一副吃惊的样子：“啊呀，这断命的小猪猡，怎么又把栏栅拱破了，我昨天刚刚花了半天人工修好，这批小猪猡真是无法无天。”张耘半开玩笑地说：“猪养得越多越好，怎么能叫它断命？”王福余听了，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孔微微一红，上去给张耘当帮手，扎好最后一根木条。张耘放下老虎钳，站起来对王福余说：“福余叔，我们开食喂猪吧。”张耘一说，王福余才想起，日高三丈还没有开食，心中暗暗澳恨自己只顾把一纶自留地坌完，拖了时间，弄得出足洋相，但面上仍装得蛮平静地说：“好，好，现在人手多了，干起来快。”于是两人一个挑水，一个拌料。张耘看着王福余的背影，心里想：这栏栅明明坏得很厉害，他偏说假话，讲是昨天修好的。老队长根泉伯分析得很 599 ==========第63页========== 对，到饲养场来不单纯是要把猪养好，更重要的是要帮助王福余提高思想。这一边，王福余一面拌料一面也在想：张耘做生活倒蛮卖力，减轻了我不少负担，可以省点力气放在自留地上，做做私人事情，不过这个小青年讲话做事不留情面，俗语讲：“鳑皱鱼也要留三分肚肠。”我以后更得留一点心。拌好饲料，王福余拎起提桶，就要往食槽里倒，但是，提起的手被张耘挡住了：“慢！”“慢啥？你看猪猡饿得在咕噜咕噜叫，还不喂做啥？”张耘指指槽里问：“这些东西怎么办？”王福余定睛一看，张耘指的是隔夜的剩食，就毫不在乎地说：“没问题，只管倒就是了。你今朝第一次养猪不晓得，猪猡嘛，就是猪猡脾气，肚皮饿了随便什么都要吃。喂不喂是饲养员的责任，吃不吃是猪猡自己的事情。”原来，王福余养猪为了省力贪快，不管槽里有食无食，稀里哗啦倒进去算数，结果有的猪吃不饱，有的猪吃不掉，有的猪吃剩食，有的猪吃馊食，猪的生长受到严重影响。张耘虽然第一天当饲养员，对养猪工作比较陌生，但由于他平时勤学好问，从根泉伯那里学到了不少养猪知识，他知道猪吃隔夜变质的食容易得病，不利于长膘。现在看见王福余不管三七二十一，喂食不讲究质量，就认真地说：“福余叔，这变质的猪食不能再让猪吃，我们是人民公社的饲养员，要对集体事业负责。”“这…”王福余起先还想坚持自己的做法，但听张耘口气坚决，讲话象秤盘里的铁块一分量蛮重，刚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放下提桶改口说：“好，好，闲话少说，你看怎么办？”“倒掉！”张耘说罢，卷起裤管，跨进猪圈，把槽里的剩食都倒进空桶，一股腐烂发酸的气味直刺鼻孔，也不知道这些剩食已经积了多少日子了，张耘又去拎来清水，把食槽一只一只冲洗干净。王福余皱紧眉头心里想：这小 ·600 ==========第64页========== 青年虽说是城里来的，倒不怕脏、不怕累，有股劲，真不简单，不过给他这样粘紧，我上自留地的工夫可要减少了。喂好猪食，张耘坐在灶前，摸出一本小册子，聚精会神地看起来，王福余斜眼一望，没有看清楚，就问道：“张耘，你在看啥呀？”张耘一边翻书一边回答说：“这是伟大领袖毛主席对养猪工作的指示。根泉伯说，要当好一个饲养员，首先要学好毛泽东思想，树立为革命养猪的好思想。”讲到这里，张耘朝王福余望了一眼，又说：“福余叔，你是养猪多年的老把手，实践经验很丰富，以后对我要多帮助，我俩共同把集体的猪养好。”王福余听见这番话，心里很高兴，但嘴上仍旧装出谦虚的样子说：“嘿嘿，相互学习，相互学习。”张耘从口袋里摸出钢笔，把圈存的猪一棚棚都详详细细编号记录下来，随口问道：“福余叔，你经验足，给我讲讲，猪得病的一般原因是啥？”这时王福余正在想着他那块自留地，早上坌好的一纶地还没有削呢。直到张耘又问了一遍，才刚刚听清，就一本正经地说：“根据我的经验，原因很简单，主要是饲养不当。”“怎样不当？”“比如说吃食不上顿，喂食不图神，圈里猪尿淌，圈外水汪汪。这样猪最容易得病。”张耘听着，接过话头说：“对，对1福余叔，象刚才那种已经发霉腐烂的馊食、隔夜食，就不能再吃，你说是吗？”王福余没有想到又说漏了嘴，兜了个圈子讲了自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尴尬地搔播头皮：“嗯…对，对。”自从张耘当了饲养员，由于他勤学好问，又得到根泉伯和贫下中农的支持、关心，朝阳生产队的饲养场大有起色。两个月以后，新捉来的小猪只只长得腰圆体壮，令人喜爱。社员们都称赞饲养场工作搞得不错。王福余听在耳里，喜在心里。暗想张耘这小伙子确实有点道理，使我脸上也增添了光彩。不 ==========第65页========== 过有桩事体他不大称心。过去王福余一个人养猪时，自留地上摸摸，自由市场兜兜，有时候还可以顺手从场里带回一厅豆饼、半斤米糠，肥肥自家屋里的两只大白猪，真是自由自在。现在张耘一来，多一个人，工作反而忙了，跑又跑不开，兜又兜不成，要占点小便宜，也觉得有点碍手碍脚。 事有凑巧，一天王福余从外面听到消息，说农机厂要在农村招工，心中一动，这可是请张耘动身的好机会，连忙向张耘报信：“张耘啊，这次县农机厂来招工啦，要招在农村劳动三年，思想好、工作好的知识青年。我看你是条条具备，只要你报名，笃定录取…”张耘正在打扫饲养场，不等王福余说完，就把他刹住了：“福余叔，招工的事，我已经和根泉伯谈过了，我不想离开农村，不想离开广大贫下中农。社会主义新农村需要我们知识青年，我决心在农村扎根一辈子。”王福余一听，实在不理解，怎么有这样的人，有福不会享，偏要找苦吃，他笑着说：“张耘，你这种精神真不简单，不过，俗话说：‘摸六棵，苦一世。”你文武双全，要是一辈子在农村，一世同猪打交道，我看是檀香木当柴烧一大材小用了。”张耘放下扫帚，认真地说：“福余叔，我算啥大材？就因为读了几年书吗？孔孟之道鼓吹‘学而优则仕”，刘少奇、林彪宣扬‘读书做官’，他们都用剥削阶级的一套来束缚我们，要我们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寄生虫，为他们复辟资本主义效劳。今天，我们这些小树苗，在党和毛主席的阳光雨露滋润下，扎根在广阔的天地里，就是以实际行动批判林彪、孔老二轻视劳动、轻视农业的反动谬论。”这 一席话，好比铁墩上打铁一叮当响，说得王福余低了头，张口想说又说不出啥。 张耘安心在农村扎根的先进事迹受到大队和公社的表 ●62● ==========第66页========== 扬，也教育了王福余。 日子过得很快，张耘进饲养场已经一年了。一天，王福余托人带口信来说：家里有事，请假。张耘独自开食喂猪。他象平常一样，一边喂食一边察看每一棚猪的情况。来到三号棚， 一向细心的张耘发现有一只小猪吃食情况有点陌生，心里有点疑问。跨进猪圈把这头小猪抱出来，发现是只瘦骨鳞嶙的僵猪。张耘平时对每只猪的长相、吃食情况都很熟悉，现在一数，棚里的猪只数不多不少，就是一只“花耳朵”不见了。一定是有人以坏换好，做了手脚。应该马上向队长汇报。想到这里，张耘就朝门外跑去。 根泉队长和几个社员在田头听张耘把情况一讲，看了看那头僵猪，大家都认为一定是有人把僵猪与队里的猪调换了。前儿天听说王福余贪便宜买了一只小猪，养来养去养不壮，他还说啥：“龙眼识珠，凤眼识宝，我阿福余捉僵猪还是第一遭。”会不会就是他调的。张耘本想去看看王福余究竟有什么事，忙得托人来请假。就说：“根泉伯，我到他家里去看看。” 张耘走到王福余家门口，见王福余蹲在猪棚边刷壁脚，就喊：“福余叔，你真忙啊！你知道吗？饲养场里有人私调了小猪。”王福余抬头一看是张耘，手里还抱了一只僵猪，头脑里“嗡”地一声，心想这下糟了，不过孔夫子也说过假话，我就来个不认账，看你怎么办。王福余心里这么想，张耘手里的小猪却偏偏同他过不去，别看他吃食时懒洋洋的样子，却认得这个猪棚是它的窝，所以四脚一瞪，从张耘手里挣下来朝猪棚里跑去。张耘一看心里更明白了。王福余急得象火在烧，想去拦，不料脚没立稳，一个踉跄绊倒了石灰桶，溅得满身是白点。张耘看见队里那只“花耳朵”，鼻头伸在栏栅缝里，好象在欢迎张 ·63· ==========第67页========== 耘把它领回去，就说：“福余叔，儿千年来剥削阶级一直宣扬‘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今天，批林批孔运动在全国城乡开展得轰轰烈烈，广大工人阶级、贫下中农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铁扫帚，横扫各个角落里孔孟之道的垃圾，我们头脑中可不能有剥削阶级思想的白点啊。”王福余低倒了头，心想：张耘已经看出了我的手脚了，只得连连说：“我错，我错，我对不起集体…”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突然，张耘上前一步，一把拉住王福余的胳膊说：“当心碰壁。”王福余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果真已经退到墙脚根，再退已经没有出路了。这才如梦初醒，若有所思地说：“是…是…”这时，旁边响起根泉队长的声音：“阿福余，张耘说的话你要仔细想想，人民公社的社员，决不能让个人发家致富的思想迷了心窍！”当夜，队里召开社员大会，对王福余不顾集体利益只顾扒到自家屋里的思想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帮助。王福余在会上也作了斗私批修，还表示要将功补过。 散会后，王福余回到家里翻来复去睡不着，想想社员们在会上对自己的批评教育，对照对照自己和张耘的差距，真象日昼午时的人影子一矮了一截，人家为了集体，忘了自己；而我却顾了自己，损害集体，还做出了调猪猡的坍台戏。想着想着，直到后半夜才有点迷迷糊糊。俗话讲：“心中有事，睡觉不香。”半夜里，隔壁小屋里几声小猪训叫声又把他惊醒过来。一看闹钟，已经是半夜两点钟了：“喔唷，不好。”原来队里的老母猪今夜就要生产，因为白天的事把王福余搞得头晕脑胀，早就忘记了，现在听到猪叫声才刚刚想起。他脑子一动，嗳，白天我做了错事，现在应该赶在张耘前头把小猪接下来，将功补过，在社员面前也好挽回一些面子。想罢，王福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 64 ==========第68页========== 来，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朝饲养场跑去。 初春的深夜，天气还很冷，王福余一边跑一边搓手哈热气。走过张耘的房间，看见里面黑洞洞的，心想：小伙子大概困着了，最近工作比较辛苦，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王福余走到饲养场门口，一丝灯光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来，王福余觉得有些奇怪，随手把门轻轻推开，只见张耘一只膝盖跪在铡得细细的稻草上，一只手拎着一只湿漉漉的小猪，一只手从小猪嘴里往外掏白沫，根泉队长正在把小猪一只只抱到母猪身边，八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猪正摇头摆尾地向老母猪怀里钻去。王福余看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激动，扶着门框颤抖着声音，喊了声：“张耘，根泉队长。”张耘和根泉伯回头一看，见是王福余，就连忙招呼他进来。那么，王福余为啥会这样激动呢？原来在两年前，他一个人养猪时，有一次天也很冷，也逢到老母猪生产，由于他对集体养猪事业缺乏责任心，只在猪棚角上挂了一盏马灯，自已便回家睡大觉，第二天早上一看，生下来的十二只小猪，僵的僵，硬的硬，死了八只，受到社员们严厉的批评。今朝，王福余看到同样是一个饲养员，而且年纪又这么轻，对集体的工作却是这样认真。王福余望望根泉伯和张耘布满红丝的眼睛，忙得汗淋淋的脸，自己党得十分难为情，捋捋袖子红着脸说：“来，我也一起干。”“好1欢迎你！”根泉队长和张耘看到王福余的表情，晓得他思想上有所触动，心里也非常高兴。三个人又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把小猪全部接了下来。 王福余用袖子擦擦额上的细汗，把小猪数了一遍，不由翘起大拇指兴奋地喊道：“好！张耘，十八只！只只鲜龙活虎，争着要吃奶，我这个老饲养员，从来也没有接过这么多的小猪 ×·65· ==========第69页========== 啊！”根泉伯接过话头，语重心长地说：“阿福余，这十八只小猪又为生产队增加了一笔财富，我们要更好地爱护喂养啊！”队长的话文触到了王福余的心病，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说：“是啊！只怪我这个老脑筋，过去把孔孟之道、私心杂念装得太多了。”王福余又拉着张耘的手深有感触地说：“张耘啊，从今天起，我一定认真向你学习，好好为队里工作，把只顾个人发家致富的旧思想象垃圾一样打扫干净。”张耘也紧紧拉住王福余的手说：“毛主席教导我们：‘在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过程中，人人需要改造，剥削者要改造，劳动者也要改造’，让我们共同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贡献力量，也不断改造自已的旧思想。” 从此以后，两个饲养员团结一致，共同协作，把饲养场越办越好。当然，张耘和王福余之间还会产生新的矛盾和斗争，那到下次再讲吧。 八况声年上山之黄燃 T는コ ·660 ==========第70页========== 画头小政事 担泥 金山县枫围公社创作组 过了正月半，刮了两天东南风，下了一场毛毛雨，田里的麦苗、油莱、红花草开始返青发棵了。 这天，风和日暖，阳光灿烂。中午休息的时候，老贫农姚土泉挑了一担泥，走上村口一顶小石桥。河对面，富裕中农史旺发也挑了一担泥上了桥。因为桥面太狭，两人无法交身过，两个人站在桥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姚土泉今年六十儿，人老心红斗志坚，因为他热爱土地，熟悉土地，大家都叫他“老土地”。史旺发抬头看看姚土泉，笑嘻嘻说：“老土地，你也挑泥啦！真对不起，要让你…”姚土泉面孔铁板，神色严厉：“给我退回去！”“咦！我先到桥顶，怎么要我退呢？”“你早就在倒退了！少废话，快退回去！”“好好好，我让你，我退我退！”史旺发退后两步，横着担子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下石桥，然后往右边一站，等姚土泉走过去。那知姚土泉象敲钟似地喊了一声：“站着干啥？泥从什么地方挑来，挑回到什么地方去！” 这一下，史旺发发作了。他放下担子，“崩”一下跳转他那矮矮的身子，仰起头，冲着姚土泉吼：“姚土泉，我哪点得罪了你，你要存心和我作对？”姚土泉也放下担子，站在路当中，高声说：“你说对了，我就是存心和你作对。'今天你不把泥挑回 ·67● ==========第71页========== 去，我就不放你过桥！” 两个老老头，站在桥横头，吵个不罢休，惊动了正在田里修岸的队长沈铁牛。铁牛是姚土泉的外孙，父亲是解放军千部。三年前他中学毕业后插队落户来这里，去年秋里当选为生产队长。铁牛掮了铁锴走过来，看到两个老老头面前的两担泥。外公的一担是脚头泥，那是外公今天天不亮在前头屋里铲的。史旺发那-一担是塍沟泥，那是社员们为了在红花草田里开沟排水用大铁锴坌出来的，一块一块，每块总有十儿斤。铁牛一看，心里有数了，史旺发准是挑回去给自家竹园上肥料。竹园里压上塍沟泥，笋会出得多，竹头长得粗。铁牛不禁皱皱眉头说：“史旺发，你总是爱占便宜，不管怎么说，总是集体的泥吧！好了好了，以后别挑了。” 史旺发得寸进尺，犟着头颈说：“那不成！我那竹园大，十担八担也盖不满一只角。泥又不是用钱买的，我占啥便宜？社员挑些塍沟泥，那是老规矩！” 姚土泉很不满意铁牛这么轻飘飘地处理问题，史旺发那种凶狠的样子更使他气愤：“队长同志，听见了吧！你迁就他 一担，他要你十担、百担；你开了一条缝，他要拆成一个洞。个人主义的无底洞你填不满！来，你把我那担泥挑着，我来挑这 一担。这个老规矩非改不可！”姚土泉一边说，一边跨上一步，把史旺发往旁边一拉，自己蹲下身去挑那担塍沟泥。史旺发急了，一把抓住肩担说：“你们祖孙两个不能欺侮老实人！那块地本来就是我的，…”“什么，是你的，你还想走回头路啊！”姚土泉气得嘴唇发抖，指着史旺发说，“告诉你，你不要做梦！”说完，挑起史旺发的一担泥就走。史旺发还不死心，一边跟在姚土泉后面“叭哒叭哒”一路小跑，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 •.68·: ==========第72页========== 吵着、骂着。村里的社员刚才听见少架，现在又见三个人往地里跑，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过桥跟上来。 姚土泉把塍沟泥挑到红花草田里。那是队里的高产田，泥土肥沃得很，抓一把在手里，简直可以捏出油来。去年秋里种了绿肥，过些日子准备做早稻秧田。姚土泉放下担子，把畚箕里的塍沟泥沿着排水沟一块一块重新摆好，然后指着一只田角对铁牛说：“你在这里坌下去。”铁牛有些弄不懂，疑惑地看看外公，外公却催他：“叫你坌你就坌。坌下去就会了解这块田的历史。” 铁牛把上衣一脱，甩开臂膀坌起来，三下两下就坌出尺把深一个潭。他抬头看看外公，外公的脸色严峻得象雕刻一样。他往手心里吐了点唾沫，又一个劲坌下去。从潭里翻上来的泥，一块一块都黑油油、亮晶晶。可是，当铁牛坌下去约莫二、 三尺深，翻上来的泥就不一样了，只见泥头板结，土色灰白，一块一块都象石疙瘩。 这时，姚土泉把铁牛喊上来，抓起一块灰白泥要他辨辨什么味道。铁牛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哟！好咸哪！”“对了，这 一大片田，包括这一块，本来都是盐碱地，一亩还收不到三百斤，可现在收了双千斤。”姚土泉突然转身问史旺发：“旺发，你说说，这样高的产量是哪里来的？是你单干出来的吗？”史旺发站在田岸上，翻翻白眼，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原来，在一九五八年公社化以后，全队贫下中农在三面红旗鼓舞下，车浜斗，挑河泥，装垃圾，塘草泥，用了整整三个冬天，硬是在盐碱地上珈高了三尺泥。“老土地”甚至把自留地上的面泥都挑来了。那时候，史旺发不但不积极参加，背后还叽叽咕咕，说这是劳民伤财，蚀本生意。 ◆：69• ==========第73页========== 姚土泉说了这段土地的历史，接着又说：“旺发，这段历史你总不会忘记吧。要不是组织起来，依靠集体的力量，这块田能变得这样啊！这一担担泥是我们贫下中农热爱社会主义的 一片心意，没有这些泥，就没有亩产双千斤的产量。你今天把这些泥挑走，这不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地基？你还说是老规矩，是你的田，你还想倒退单干啊！” 这一说，史旺发吃不消了，面孔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我是说这块田合作化以前是我的。”“你的？！你的田是哪里来的？”姚土泉大喝一声，又狠狠瞪了史旺发一眼，这才转过身来对铁牛说：“土改的时候我们家曾分到两块地：一块好地，还有一块就是这盐碱地。那时我想，我们家祖祖辈辈从来不曾有过一分土地，一年到头受地主剥削压迫，现在毛主席、共产党分给了我们土地，就是盐碱地也是好的呀！只要功夫花下去，不愁它长不出好庄稼来。三、五年一过，日子就美啦。那知道就在第三个年头上，你妈妈得了一场重病。为了治病，我又背了一身债。欠谁的呢？就是史旺发。那时候，他家人多、地多、畜力多、农具多，村里只有他有米有钱。你妈病还没好，史旺发就来讨债，他看中了我那块好地，指着要它抵债。我死活不肯，他才要这块盐碱地。卖了这块地，我还欠他二石米。那时候他可神气啦，说话喉咙粗，走路头朝天，说什么：‘我一不偷，二不抢，靠劳动发家致富，合理合法！’我气得要死，但也没有办法。后来我才明白，这就是阶级分化。要不是毛主席指引我们走合作化道路，我那块好地也不一定保得住，村里还会有更多的人破产，卖田。前些年，我又想，合作化这么些年了，他史旺发私心虽重，走资本主义回头路总还不至于吧！现在我才明白，只要他私心不除，就一定会走老路，今天挑泥就 。70。 ==========第74页========== 是证明。这不是一块田、一担泥的小事，这是走什么路、创什么业的大事。他挑走的不是一担泥，他挑走的是社会主义；留下的是资本主义的臭气。史旺发，你说说，你认不认这个理？！”周围的社员也纷纷说：“旺发，你看你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呵！‘老土地'的话要好好掂掂分量，你那个自发性也该克服克服啦！”史旺发缩着脖子满面羞容，低下头说：“克服，一定克服。”他本来是个五短身材，这么一缩一低，就显得更矮了。社员们陆续回村了，史旺发挑了一对空畚箕也回去了，地里剩下祖孙两个。铁牛激动地说：“外公，今天你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使我看到一担泥里面也有方向路线问题。你高度的路线觉悟值得我好好学习。” 姚土泉哈哈笑了：“你又说错了！我要是路线觉悟高，前几年为什么见怪不怪，看不出问题？铁牛啊，我们贫下中农不仅要劳动好，更要认真读马列和毛主席的书，才能坚持社会主义方向，一步一步走向共产主义！” 中午的阳光，格外明亮，姚土泉高大的身躯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他端起畚箕里的脚头泥，一把一把，象落谷似的，均匀地撒在红花草田里… 0:7」 ==========第75页========== 步去 金山县张更生周军 金山湾畔有个海滨大队，这个大队高举“农业学大寨”红旗，连续十七年夺得稳产高产。但他们在胜利面前不停步，继续革命永向前。一找差距，发现五队还有一只低产圩。说低产，也不低，常年亩产已跨过了双千关，可比起大队平均亩产来，还有一段距离。这几天，社员们经常看见有个人在这只荡圩里兜来兜去。他熊腰虎背，粗眉大眼，站在面前象堵墙，开出口日来象雷响。他就是大队长高永丰同志。高永丰同志蹲点在五队，他一面与生产队于部商量，一面倾听群众意见，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这里再打一次高产仗。最后决定在这只荡圩里开一条丰产河，解决水排不出，肥送不进的增产关键。这个决定一批准，这只荡圩里顷刻红旗招展，歌声震天。当然，哪里最艰苦，高永丰就出现在哪里。 动工第一天傍晚，生产队长仇保生从外地参观回来，一听要在荡圩开条河，就一蹦三尺高，急忙去找大队长高永丰。永丰不在家，又追到大队，也不在。有人告诉他，工地上找找看，于是他转身就往荡圩奔。一到那里，看见荡圩中间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小旗，心想，啥？已经动工了？这么大的事连我这个队长都不通过，怎么好算数呢？仇保生是出名的茅柴性子 •72 ==========第76页========== 一点就着，他想到这里，火气就来了。嘴里说一声“拔”，就拔了四五把小旗。一拾头，看见在临时搭起的工棚里，亮着一盏马灯。走近一听，里面传出“的的笃笃”的算盘声，一看，只见高永丰一面拨着算盘，一面正在图纸上划着什么。仇保生推开竹帘门，闯了进去：“老高，这里要开河了？”高永丰一惊：“啊呀，老仇，啥时回来的？我正要找你把开河的事商量商量呢！”高永丰捻了捻马灯，继续说，“为了改变这只荡圩的低产面貌，我们决定在这里开一条河。”仇保生一听，啥？单产已跨双千关，还能算低产吗？“老高，你不要忘了，这里亩产超双千，怎么你还说低产呢？”高永丰说：“老仇，山外青山楼外楼，我们不能满足超双千，要知道，保守思想是继续革命的绊脚石啊！”“啥？我保守思想？”仇保生忍不住火了，把拔来的小旗一扬，气呼呼地说：“这里开河，我就是不同意！”说完转身要走。高永丰发现仇保生拔了小旗，就严肃地告诉他，开这条河不是哪个人随意决定的，这是群众的意见，经过公社党委批准的。仇保生一听是公社党委批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高永丰接着说：“老仇，这小旗是开河的标志，怎好随意拔掉，还是快去插上，我给你照火。”高永丰提着马灯，走出了工棚。仇保生拿着小旗，无可奈何地跟着走了出来。 高永丰和仇保生肩并肩地沿着新开河的线路走着。仇保生望着长龙一样横贯荡圩的新开河线路，心里想：当初这里原是一只芦苇荡，芦苇丛生，野鸿出没，五八年大跃进时，我保生带着全队社员，向这荡圩开火，不知压肿了多少肩膀，磨破了多少老茧，才夺得这亩产双千斤。如今，就在这用汗水浇灌出来的高产地上，拦腰开一条河，高产地要损失一大条。他对高求丰说：“老高，不是我思想不通，你难道不知道，这百十来亩 •.73• ==========第77页========== 田，从野鸡窝变成超双千，不知流了多少汗哪！”“这我知道，可大寨人一年一个新套套，我们也不能守旧摊摊哪！·你这次出去参观，人家三麦亩产多少？”“平均七、八百，高的田块有超千斤的。”“对了，可我们这片田，三麦还只有五百多一点，可见还大有增产潜力，我们开了这条河，不但排水更爽，肥料也能直接送进来，沿河上百亩高产田，可以高产更高产，损失一条线，提高一大片啊！”“可这么一开，把好好的地块弄得高高低低，新翻上来的都是生土，我担心这一熟就要减产！”“老愚公能移山，大寨人能造田，难道我们还不会结合开河平整土地、开深沟、增加自然肥吗？”仇保生无话可答，高永丰指着他手里的小旗问：“你打算…”“插！” 这天夜里，高永丰一夜没有睡好，他从仇保生身上看到：在十七年稳产高产以后，是守旧摊摊，还是继续前进，是增产到顶还是更上一层楼，这是放在每个干部面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只有解决这个问题，革命生产才能步步高。他决心带头闯新路，以实际行动教育仇保生。 第二天，仇保生也来到工地，天虽然下着雨，但工地上早已热火朝天。高永丰看见仇保生来了，就主动打招呼：“老仇，你来得正好，这里正缺个参谋呢！”仇保生故意指着自已的脑袋说：“可这里头，还有点不大通呢？”高永丰说：“不通不要紧，允许保留，通过革命实践，相信你一定会通的。” 老天爷偏偏也来凑热闹，雨还是嘀嘀嗒嗒地下个不停。风大，路滑，担子重，一担空畚箕就有二、三十斤。困难吓不倒英雄汉，高永丰还是挑着重担快步如飞。雨越下越大，河底积水越来越多，小水泵来不及排出，眼看就要停工，大家的眼光全落在高永丰身上。这时，仇保生脚下一滑，跌了一跤，茅柴性 74● ==========第78页========== 子又发作了，他冲着高永丰说：“老高，现在进不进，退不退，怎么办？”高永丰大声说：“继续干！”接着，他讲了一只大寨人四战狼窝掌的故事，又回忆了五八年仇保生他们大战芦苇荡的情景，他说：“我们一定要学习大寨人四战狼窝掌的精神，拿出当年大战芦苇荡的干劲来，开好丰产河，使这只荡圩贡献更多粮食！”说完，他脱下鞋袜，“扑通”一声，跳进冰冷刺骨的河底，从水里摸起一块一块泥来，装在仇保生的畚箕里，说：“老仇，挑！”保生正要上肩，高永丰连忙又说：“慢！”话音未落，他从腰里抽出一双草鞋：“老仇，穿上它，可以防滑。”这时，雨中跑来一个红小兵，挑着一担新草鞋，对高永丰说：“爸爸，你编的草鞋我送来了，给大家穿上，挑起泥来就更有劲啦！”仇保生看了，心里激动啊！他把高永丰传给自己的草鞋又传给别人，自己反而也脱掉鞋袜，跳进水里，摸起泥来。这时，只听见“扑通”，“扑通”！许多人都跳进水去。高永丰十分激动地说：“同志们，加油干啊！” 经过七天七夜的苦战，不但丰产河胜利完工了，而且，结合着把土地也平整好了，开沟机把麦田的深沟也开好了紧接着，高永丰又领着大家进行运肥、施肥的战斗。仇保生看到一队队水泥船运来了猪谢、垃圾、草堆肥。原来，在仇保生外出参观时，高永丰早就领着大家打响了积肥战，现在一座座肥山都通过这条丰产河搬到了田里。这一年，海滨五队的三麦，一季超过了千斤。仇保生望着金黄的麦堆，服服帖帖地对高永丰说：“老高，如果不开丰产河，哪来今天的高产量，看来，要想农业生产脚踏楼梯步步高，首先思想要脚踏楼梯步步高啊！”高永丰说：“对！革命无止境，生产没有顶，有的地方亩产已经超过三千斤，我们要永不停步，一年一个新套套，才有一年一个高产量啊！” ●75· ==========第79页========== 收事亲新羸 武则天平叛 卢湾区嵩山街道理论小组南市区文化馆革命故事组 一代女皇武则天，坚持革新执法严，伏诛裴炎平叛乱，维护统一开新篇。 公元六八四年的秋天，唐代东都洛阳城内，人来车往，…派热闹景象。城东有一座雕龙画栋的宫殿，殿前一块金碧辉煌的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紫宸殿。 今朝，紫宸殿内百官云集，上朝议事。文武官员站立两旁。上首正中悬挂着一幅淡紫色的罗帐，帐后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位年纪六十开外的老妇人，面容丰满，精神充沛，两道长眉下 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显示出威严而又刚强的气魄。她就是我国历史上一位有作为的女皇帝一武则天。 武则天，名曌（音照），山西文水县人，出身于寒门庶族，是中小地主阶级的政治代表。她精通文史，智谋高强，很有政治才干，深为有反儒倾向的唐高宗赏识。自从当上皇后以来，一直参与朝政，积极推行法家路线，维护中央集权，巩固国家统 一。以后，高宗去世，她的儿子中宗即位。中宗不执行法家路线，她就毅然废中宗为庐陵王，另立小儿子李旦为皇帝，并以太后身份上朝议事，亲自掌权执政。此刻，武则天正同大臣们议论 .●760 ==========第80页========== 国家大事，忽见一个门官急匆匆地前来报告：“江东润州有急使到，有要事面奏太后陛下。”武则天命令：“宣他入朝。”不多 一会，从门外走进一个百姓打扮的使者，只见他满身尘土，气喘吁吁，脸上露出紧张而又焦急的神态。武则天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他是长途跋涉来到都城，便问：“有什么急事？你说吧！”使者说道：“臣下奉润州刺史之命，日夜兼程前来禀告陛下：英国公徐敬业在扬州纠合了一批降职官吏和当地豪强，收罗十万余众，自称‘匡复府上将’，以‘匡复庐陵王、中兴唐室’为借口，到处散发檄文，声言要征伐太后陛下，说什么‘谋反有功者，给予高官厚禄’，今已起兵包围润州、淮阴等地，气焰十分嚣张。”使者活音刚落，平静的紫宸殿，顿时象石头弹入河中，激起层层浪花，文武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徐敬业竟然起兵谋反，实在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有的说：“徐敬业不就是那个因贪污贿赂被贬为柳州司马的吗？真是知过不改，顽固到底！”也有的人，冷眼旁观，不露声色。 此时，武则天脸色严峻，问使者道：“他们要讨伐我，怎么不西进来攻洛阳，反倒东进去攻润州呢？”使者回道：“他们扬言什么‘金陵有王气”要去占据金陵，称霸江东，所以要向东攻润州。”“原来如此！哼！”武则天愤怒地讲，“这不是明摆着要抢占地盘，分裂江山吗！这些人决不会有好下场！”她扫视了 一下两旁大臣，问道：“各位有什么见解和应付之法吗？”御史大夫崔管（音察，“察”的异体字）闻声上前奏道：“徐敬业野心勃勃，倒行逆施，望陛下立即发兵平乱，免除后患。”不少大臣纷纷表示赞同，武则天听了，连连点头，大殿内情绪 一片高涨。这时，站在右面柱子旁边一文一武两个官员，看到这种局面，心里吓得别别跳，牙齿咬得格格响。其中一个便是 .77r ==========第81页========== 宰相裴炎，他五十多岁，身材矮小，光秃秃的脑袋，干瘪瘪的脸腮，他实际上就是扬州起兵的幕后策划者，制造叛乱的罪魁祸首，裴炎对武则天推行法家路线，搞中央集权早就恨之入骨， 一心要推翻武则天，自己当皇帝，恢复大地主贵族的统治。站在他旁边的那个身体肥胖，满脸横肉的，是掌有兵权的大将军程务挺，也是裴炎、徐敬业的死党，程务挺见大臣们纷纷要求发兵平叛，心里十分恐慌，再也按捺不住，抢前一步奏道：“陛下，听说古代的周朝讲仁义，使国家昌盛，而秦朝刑法过严，使国家灭亡，这些经验教训可要记住啊！所以，征讨之事，陛下还当三思！'孔圣人不是说过礼之用，和为贵’吗？” “哈哈…”武则天爽朗地大笑起来，“程将军哪里学来这样一套酸论？依我看，历史上只有以杀制杀，以战去战，如果空谈仁义，放任割据，就非得亡国不可！徐敬业狼子野心，起兵谋反，对这种人，我是有办法对付的！”程务挺张口结舌，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裴炎见势不妙，赶忙走上前，奏道：“陛下，徐敬业谋反，实在大逆不道，但徐敬业乃是先帝旧臣，如果发兵征讨，恐怕不得民心吧？以臣愚见，只要好言规劝，或者再作一些让步，那徐敬业不就会归顺了吗？” “哦？”武则天问道，“那么，用什么样的好话，作什么样的让步，才能使其归顺呢？”“这…”裴炎偷眼看了一下武则天，心想，这决定性的话非说不可了！他心一横，鼓足勇气开口道：“孔夫子说过，‘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现在皇帝的年龄也不小了，太后陛下却仍旧要临朝称制，执法掌权，恐怕不正于名分，难怪徐敬业等振振有词，所以，如果让皇帝上朝执政，徐敬业找不到借口，叛乱便可不讨自解，天下也就太平了。”武则天眉毛一扬，冷笑一声：“好一个不讨自解，天 ·78● ==========第82页========== 下太平！我继太宗、高宗之后，为维护天下统一的局面，日夜操劳，现在四方归顺，人民安定，有什么不正于名分？徐敬业起兵叛乱到底为了什么？你瞧他一起兵不来攻洛阳，却忙着向东占地盘，他们不谈今天的政事有什么不当之处，却已在大讲高官厚禄了。一句话，匡复唐室是假，搞分裂割据是真！这难道还能说什么好话，作什么让步吗！” 裴炎做贼心虚，被武则天一席话说得额上冷汗直冒，脸色更加苍白，连声道：“是，是。”这时，御史大夫崔管又奏道：“太后陛下当政二十多年来，提倡农桑，选拔贤良，抗击外敌，维护统一，至今户口增长，人兴财旺，比起太宗皇帝在位时的贞观年间要富裕多了。如今徐敬业利令智昏，图谋分治，为天下所不容，望立即发兵征讨！”众大臣也纷纷上奏，请求出兵。“好1”武则天精神抖擞，果断下令，“现调大将军李孝逸为扬州道大出烨领片二十斤业沛志下士亚·此通处海冬州.m ==========第83页========== 去掉一个偏旁不就是‘裴字？殿上坐，就是做皇帝，这也就是说裴炎要想当皇帝了。”武则天轻蔑地笑了笑，又说：“想得倒是高明！”崔管等大臣也恍然大悟地讲：“是啊！是啊！我们倒是没有想到这层意思。”“这个蛊惑人心的花招必定是裴炎等人干的。”武则天沉着地讲，“裴炎等人言行反常，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必然要有所行动，我要做好一切准备。程务挺掌有兵权，必须立即剥夺。你们现在不须声张，莫要打草惊蛇。”“是，遵从太后陛下意旨。”崔管等讲完，告辞而去。 这天深夜，大雨倾盆。在裴炎的书房里，昏暗的烛光下， 五六个人四散而坐，正在进行密谋。裴炎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在房内来回踱着步，他四周一看，问道：“怎么程务挺将军还没有到？”几个大臣忧心仲忡地说：“是啊，不知道怎么搞的。”裴炎在书桌旁坐下，敲了一下桌子，声调低沉地开口道：“不管他了，我们先谈。这次扬州起兵，看来武则天并不为其所动，三十万大军南下后，不知徐敬业是否抵挡得住，…诸位有什么看法？” 一个家伙杀气腾腾地说：“我看问题不大，东南的世家大族、豪门贵戚习惯了南北朝二百多年的分治局面，他们对本朝的统一是很不满意的，如今徐敬业起兵，他们必定大力支持，只要这些人归向我们，事无不成之理！” 一个白面孔的老头摇头晃脑地附和说：“不错！武则天不讲中庸，不行仁政，一个女人竟然爬到我们头上来了，真是母鸡啼晨，岂有此理！现在，我们起兵行事，必然马到成功，孔老夫子说：‘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哈哈…”裴炎开始变得得意起来，“不过，武则天也不是好惹的，大家万万不能大意，今天上朝本想趁势威逼武则天 ·80. ==========第84页========== 下台，却不料碰了个大钉子，说不定还引起武则天的猜疑，所以我的意思是这几天必须马上行动，起用程务挺的军队，杀入宫内，与徐敬业来个里应外合，搞掉武则天！” 忽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汉子匆匆闯进，脸色发青，额上黄汗直淌，嘴里喘着粗气，来人正是程务挺。裴炎从座位上跳起，慌忙问：“程将军，你怎么啦？”“别提了，我手里的兵权全光啦！”程务挺把门关上，瘫倒在椅子里。原来，刚才武则天把程务挺叫了去，命令他马上到一个边远地区去当安抚大使，实际上剥夺了他的兵权。裴炎一听，脸色立刻变得象死灰 一样苍白，身子一晃也瘫倒在椅子上。这时，客厅里一片寂静。过了片刻，裴炎站起身来，有气无力地说：“现在如果马上杀到内宫去，看来不可能了。一定要另想别的办法。”他停了停，提高嗓子讲：“有了！不出重阳，叫武则天束手就擒。”几条人影凑合一起，惊异地问：“裴令公有何妙计？”裴炎干咳了几声，振了振精神讲：“过几天就是重阳节，武测天要带领文武百官游龙门、登西山，我们只要在山后的寺庙里埋伏一支军队，到时我敲响寺旁的大钟，伏兵一拥而出，武则天就可活捉。兵力不足，可凑些家丁充数。另外，我马上派人送信给徐橄业，叫他迅速摆脱征讨军队，直奔洛阳，控制全局。”这儿个人听了连声叫好：“妙！妙！就这样定了。”裴炎手一摆：“慢！现在最要紧的是不露声色，‘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武则天到处鼓动告密，连种田的、砍柴的都可以直接上京告密，各位一定要记在心上，只要熬过这几天，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哼！我倒不信，堂堂男子汉还制不住一个女人！”这些家伙齐声附和：“好，好极了！到那时，裴令公就是当今的真命天子了。”裴炎更是洋洋自得：“要是大家都这样想，我也不敢推辞，当然也亏待不 ●8● ==========第85页========== 了你们。”“全靠裴令公栽培！”书房内一片乱糟糟的叫声。这些家伙又密谈了一阵，才各自散去。 转眼已到重阳节。这天清晨，洛阳城南通往龙门的大道上，车声辚辚，马嘶阵阵。前面一辆辆车子，后面一长列马队，弯弯曲曲，浩浩荡荡直奔龙门而去。 武则天坐在前面一辆车上，今天她兴致勃勃，神采飞扬，望着路旁山青水秀的景色，心情十分舒畅。裴炎则龟缩在-辆卧车上，他心怀鬼胎，不时地东张西望。想到等一会大钟一响，武则天束手被擒，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劲儿。车马来到龙门，武测天与文武百官下车游览，沿着伊水河向西山走去。武则天把裴炎叫到跟前问道：.“裴炎，你看这龙门景色怎么样啊？”裴炎正在做复辟梦，那里有心思欣赏景色，他心不在焉地答道：“啊，很好！很好！”武则天又问道：“裴炎，现在如果有人要踏碎这大好山河，把一统天下重新分裂开来，你看能成功吗？”裴炎心里暗暗一惊，心想：这分明是话外有音，难道武则天看出了什么？他慌忙应道：“谁敢！谁敢1”“谁敢？妄想断送这大好河山的还大有人在。他们对一统天下，对中央集权是不会那么舒服的，他们念念不忘的是搞分裂，搞阴谋，妄想篡权夺位。可是蚍蜉撼树，谈何容易，螳臂挡车，只能毁灭他们自己1”武则天说完，两道锐利的目光，象两支利箭，直向裴炎射去，吓得裴炎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她…她说这些干什么？不行，得赶快行动，不能让武则天看出破绽。他装着十分疲倦的样子讲：“我有些头昏，要到大钟旁边去坐坐歇歇。”武则天微微一笑讲：“好！去把大钟敲响了，醒醒脑子。”裴炎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向大钟跑去。他一到大钟旁，急忙使出浑身力量，拉起绳子死命敲了起来，“当！当1当1…”钟声响彻西山，久久回 ·82● ==========第86页========== 荡。突然，山后一队士兵闻声闪出，手持刀枪象猛虎下山直扑过来，游兴正浓的文武百官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什么事，而武测天呢，好象没发生这事一样，十分镇静。裴炎一看伏兵已出，眼睛顿时一亮，感到大事成功，就指着武则天声嘶力竭地狂叫道：“快，快，快给我把她捆起来！捆起来！”奇怪的是，那队上兵不朝武则天奔去，却径直冲向裴炎。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裴炎清醒过来，那队士兵已象捆猪一样，把他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裴炎拚命挣扎，气急败坏地叫道：“搞错了！搞错了！”“一点也没有搞错！”只见武则天慢慢地走到裴炎跟前讲：“裴炎，你设井自陷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裴炎听后，绝望地翻了几下白眼，象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獭皮狗瘫痪在地上。 文武百官看到这情景，惊呆了，纷纷围上来，武则天这才介绍了事情经过。昨天晚上，龙门附近村上有一个以卖饼为生的百姓从城里回村，经过寺庙，听见里面人声嘈杂，从墙缝中往里一看，见一大群士兵正在大吃大喝，他隐约地听到他们口吐妄言，大骂武则天。他见此情况，便赶到城里向武则天报告，恰巧李孝逸也从扬州送来一封信，说抓住了一个奸细，从他身上搜出裴炎给徐敬业的一封策划里应外合发动兵变的密信，另外，崔管等报告说，近日裴炎等人正在训练家丁，要武则天有所警惕。这样，几方面情况一凑，这个老奸巨猾的阴谋家裴炎的野心全部暴露了。武则天便连夜派兵收拾了寺庙内的叛军，又根据叛军的口供，决定将计就计在龙门活捉裴炎。众大臣听武则天讲完事情经过，这才恍然大悟，一致颂扬武则天的智谋和胆略。这时，飞来一匹快马，送上一封急信。武则天拆开一看，是李孝逸送来的，上面写着：“昨日用火攻，大破 ·83● ==========第87页========== 徐敬业，徐敬业率带残部企图投奔海外，卖国求荣，已在海口被活捉。”武则天命一官员大声读了信，大臣们群情振奋，欢欣鼓舞，武则天兴奋地挥了挥手，四周安静下来，她神态端庄，声调威严，说道：“裴炎、徐敬业狼狈为奸，策划叛乱，图谋割地称王，唯恐天下不乱。他们以为有那么几家豪门贵族支持，便可以横行天下，称王称霸，结果却适得其反，他们虽然搞了这么些日子，但海内安然，并无一处响应，百姓们是不愿天下分崩的。他们到头来只能是自取灭亡！今后，谁要是图谋不轨，分裂江山，不管他本领多么强，门第多么高，裴炎就是榜样！把裴炎押往都亭，斩首示众！”卫士们把软瘫了的裴炎押了下去。武则天又叫人传令给李孝逸，立即处决徐敬业。并下令将程务挺等死党分别处以重刑。一场叛乱终于烟消云散了。此时，拥护武则天推行法治路线的文武大臣们为平叛的胜利面竞相祝贺，真是喜气洋洋。 武则天容光焕发，精力充沛。在她胸中，一项更艰巨更宏大的规划正在形成。公元六九○年，标志着中央集权的进一步巩固和法治路线的胜利，武则天正式登上帝位，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有作为的女皇帝。 1-840 ==========第88页========== 彩笔浓墨绘英雄 一故事集《矿山的主人》读后 宗·廷沈澄 革命文艺的根本任务是塑造无产阶级英雄形象。革命故事如何在短小、有限的篇幅里来完成这一使命？《矿山的主人》在这方面作了可贵的努力。读完故事集，·我们除了感受到工矿企业火热的斗争气息以外，作者用彩笔浓墨描绘的生气勃勃的年青一代的代表张小鹰、方晓虎和优秀的老一辈工人老牛师傅、孙俭等英雄人物的形象，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揭示人物的思想深度，是塑造好无产阶级英雄形象的重要关键。无产阶级英雄人物思想深度的标志，就是他对社会主义革命斗争规律的深刻认识，对本阶级所推行的思想政治路线的深切理解以及他对革命未来的崇高理想。文艺作品只有揭示英雄人物的思想深度，才能使英雄人物的高大形象站立起来，才能对读者起到深刻的教育作用。故事集中的不少作品在刻划英雄人物的思想深度方面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如在《一副红绿旗》中，作者既着重描绘了青年艺徒张小鹰急于要打破在火车上“站满三个月”才能学跳车的老规矩，描绘了他争分夺秒地刻苦钻研技术的一系列革命行动，又精细地刻划了张小鹰为什么要急如星火地苦练跳车本领的先进思想。张小鹰到岗位才几天，就心急火燎地想很快学会王昌海不管火车开得多快，“手一搭就上去了，身子一仄就下来”的飞车本领，跳车时蟀了一跤还高兴地党得“蟀出点门道来了”。他 •85· ==========第89页========== 在业佘时间里苦学苦练，“象火车头闯坡一样”，“鼓足劲往一座小山坡上冲，转眼又从土丘上俯冲下来，没等到坡底，纵身跃起”，又“跳了下来”。他犹如一只雏鹰在刻苦地锻炼翅膀，为迎风展翅、高高飞翔作着充分准备。故事先通过王昌海两次发现张小鹰用粉笔写的一道算术题：40-17=？造成悬念；接着又通过张小鹰入团志愿书上的一段自述，打开了小张心灵的窗扉，使读者看到小张闪闪发光的内心世界，一个青年英雄的鲜明形象就栩栩如生地站在读者面前。铁路调车员因体力消耗大，一过四十岁就要改行做别的工作。张小鹰今年十 七岁，他一直在思索如何在十七岁到四十岁这有限的时间里，早日熟练地掌握跳车本领，与帝修反争速度、抢时间，以便“无限地为人民服务”。这种在细致地描写英雄人物许多革命行为的基础上，再揭示出他的崇高的思想境界，能起到比较感人的作用。类似这种手法，我们在其他故事中，也不同程度地看到一些。 揭示英雄人物的思想深度，必须通过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通过生动紧凑、层层深入的情节来展开。恩格斯曾说：“我认为倾向应当从场面和情节本身流露出来，而不应当特别把它指点出来”。故事作为一种口头文字，对情节的要求十分严格。作者必须设计典型的情节，一环扣一环，一浪高一浪，随着情节的铺展，来逐步展示英雄人物的形象。《老战友》的构思是颇为精巧的。孙俭和张文奎是一对曾经在朝鲜战场上肩并肩地打过美国鬼子的老战友。二十年后的现在，仓库管理班班长孙俭，还是用当年同敌人打冲锋的劲头来要求自己，在工作中充分发挥主动性和创造性；而新来的仓库管理员张文奎在继续革命的道路上安于现状，要求不高，已经“有点不象 ·86· ==========第90页========== 当年的战士了”。故事通过在风雪之夜要不要把氧气瓶送到矿井下的三次思想交锋，把矛盾层层引向深入，逐步推向高潮，最后揭示了英雄人物的思想深度。矿山冷作班要在当晚突击抢修，急需氧气瓶。作为仓库管理员，是主动送货上门，还是让生产第一线的战友放下抢修任务，冒着大风大雪来领？这是第一次思想交锋的焦点。孙俭用当年朝鲜战场上，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中，没有车也要照样把弹药送到前线的事例，来策励自己的战友，为第二次思想交锋作了铺垫。到了离矿井还有二、三十公尺的地方，三轮货车坏了，孙俭带头将氧气瓶掮到井口。一到井口，张文奎舒口气说：“总算到了”，认为已经完成了任务。但孙俭却说：“还差得远哩！”坚持要把氧气瓶送到井下，这就引起了第三次思想交锋，引起张文奎对孙俭开了火。孙俭一方面帮助张文奎回忆当年在朝鲜作战时张文奎的革命精神；一方面又用井下矿工一幅幅激动人心的战斗景象来进行对照，揭示张文奎思想上的停滯，正是变质的开始，对张文奎敲响了警钟。随着一次次思想交锋，·孙俭的继续革命不停步的英雄形象跃然纸上。而张文奎也在孙俭的推动下，闻到了前线的“火药味”，两个老战友又一起投入了新的战斗。《考试》围绕着电炉工段方晓虎等五个青年艺徒，在满师考试时“专出难题给自己做”的雄心壮志，展示了他们和不相信青年力量的技术组调度员秦文在考试时是炼合金钢还是炼普碳钢的矛盾，随着矛盾的发端、发展、激化直至解决，方晓虎等青年英雄形象得到了展现。故事集的经验告诉我们，揭示人物的思想深度，必须在典型化的矛盾和斗争中递次呈现，不能靠作品主人公空洞的豪言壮语就能达到，写人物的思想深度与写人物的现实斗争生活，必须做到辩证的统一。 87● ==========第91页========== 选择典型的艺术细节对于加深刻划英雄人物的性格，揭示英雄人物的思想深度是颇有帮助的。例如《老战友》中孙俭那张挂在墙上的、插着一支支红色箭头的“生产示意图”，画龙点睛地表示着主人公还依旧保持着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作战的雄姿，“把作战地图也应用到工地上来了”。这对描绘一个在新的战岗位上继续冲锋陷阵的老革命形象，起到了一一定的深化作用。《放炮工的故事》中，班长袁化祥做副班长老郑思想工作这一细节，写得饶有风趣，有助于揭示英雄人物的性格。袁化样和老郑对新来的学徒工杨林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老郑认为杨林这个“冒失鬼”没法培养；袁化祥却认为这是块好料， 一定可以培养成为一个“真正的放炮工”。袁化祥又是怎样做思想工作的呢？他随手在脚边拣起一块闪光的矿石，搁在手心里，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我们开出来的不是矿石，而是生铁，该多好哇！”老郑马上冲他一句：“开出来就是合金钢还要好咧，这可能吗？尽说废话？”“既然不可能，那你为什么要求一个刚到放炮班的青年，就是一个天生的放炮工呢？”这一问，把老郑问哑了。袁化祥继续说：“这孩子有朝气，有觉悟，是块好材料。他就象这矿石一样，只要放到炉子里去炼，就会成为好铁好钢，耐心培养教育他，可是我们的责任哪！”这 一段新颖独特的做思想工作的描绘，对加深袁化祥这个细致、沉着、对培养接班人有着深刻认识的老工人形象，起了一定的作用。 故事的开头与结尾，对加深英雄人物的思想深度与深化主题，同样关系密切。故事集中的有些作品在这方面作了积极的努力。如《深山一道钉》一开头就让主人公龚师傅“身背巡道袋，肩扛道钉锤”在铁路线上出场，这就象戏剧舞台上英 :✉88.95 ==========第92页========== 雄人物的亮相。《焊枪与画笔》一开头就展示了艺徒李小英与故事主人公张珉这两个老同学、老朋友“老是闹别扭”的事实，而冯师傅还为她们两人“闹别扭”而高兴，这就产生悬念，为后来描绘张珉的形象作了伏笔。故事集中有些作品中的结尾经过精心的构思，很有艺术特色。如《下》的结尾，当老牛师傅被林励医生救醒过来时，深深为林励的飞快进步而高兴，关心地说：“看，你衣服都湿透了，满身是泥巴，快上井换好衣服，好好休息一下！”林励背起药箱，笑笑说：“我要永远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走，永远跟工人师傅在一起，就是要滚一身泥巴！”说完，就迈开大步到别的巷道巡回去了。这样的结尾使读者感到，林励不满足于自己的进步，她在毛主席革命卫生路线上，又迈开了新的可喜的步伐。在《女将》中，思想保守的电焊班班长大老周宽皮裤带上一串动荡不定的钥匙，曾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结尾时，大老周在革命小将的教育下，保守思想转变了。他摸摸裤带上那串亮晶晶的钥匙，对姑娘们说：“我有许多把钥匙，就是缺少一把开自己头脑的钥匙，结果还是被巧梅姑娘捅开了。”巧梅笑笑说：“不，是毛泽东思想这把金钥匙打开你头脑里的锁！”“大老周心里一亮，眼里闪光，禁不住朗诵起自己才编的四句诗。”这样的结尾，不仅颇有新味，还展开了巧梅姑娘发光的思想意境，把人物的形象又提高了一步。 这本集子在描绘英雄人物的形象上作了不少努力，为工矿企业编写革命故事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但有些作品还比较粗糙。我们衷心期望在故事这个百花盛开的花园里，能有更多的好作品出世。 ◆89◆ ==========第93页========== 谈谈讲演《故事员的故事》的体会 南市区文化馆革命故事组 《故事员的故事》，近两年来，我们先后到工厂、农村、部队、街道等单位讲演过六十多场次。这篇故事生动地塑造了洪梅这个农村故事员的先进典型形象，对我们故事员来说，感到十分亲切。它激励着我们要象洪梅那样牢记党的基本路线，不断提高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觉悟，当好一名在意识形态领域里的前哨战士一革命故事员。 讲洪梅，学洪梅，首先要解决“为什么人的问题”这是讲好这篇故事的最根本的问题。洪梅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生活在农村中，生产忙，家务重，可是她能牢记党的基本路线，运用革命故事这个武器，不讲条件，不计时间，不考虑听众多少，在田头，在车上，在茶馆等场合随时随地积极热情地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发现有人讲坏故事，就针锋相对地和他们作斗争；还克服文化低的困难，编写革命故事；还要善于处理与“只抓粮棉油”、不支持她讲革命故事的丈夫之间的矛盾，帮助丈夫克服错误思想。洪梅这样的革命故事员所以会有这样的先进行动，最根本的是解决了毛主席指出的“为什么人的问题”。我们在讲这个故事时，首先要从“为什么人的问题”上找差距，从而端正态度，才有可能讲好故事。而我们在参加讲故事活动中，常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误思想流露出来，例如有一次，我们到郊县一个公社去讲故事，这天下午公社安排的日程是先开会再演出文艺节目，最后才是讲故事。轮到我们讲故事时，已经傍晚五时多了，很多社员群众要回家烧晚饭，再加上这时扩音设备失灵，听的人少。在这样条件差的情 ·90● ==========第94页========== 况下是讲还是不讲，我们的思想斗争很激烈。但是当想到洪梅利用一切场合、机会讲革命故事的事迹，尽管当时听众只剩下三、四十人，还是照样认认真真的讲，坚持到结束。在街道等其他场合讲故事时，类似的情况也有过。经过这些事例，找出了我们与洪梅的差距，也进一步加深了对塑造好洪梅这个形象的理解，努力把这个故事讲好。' 还必须学习革命样板戏的“三突出”经验 革命样板戏的“三突出”创作原则，写革命故事必须学习，讲革命故事也必须学习。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把这个故事讲好。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是通过多次讲演实践，听了群众的反映和进一步学习革命样板戏的创作经验才逐步提高的。 这个故事中有一大段情节是通过洪梅与她丈夫阿虎生之间的矛盾冲突展开的。开始讲这个故事时，由于对洪梅与阿虎生的矛盾冲突的实质认识不足，当讲到阿虎生回家看到洪梅因为积极编故事而还没有烧晚饭发生矛盾时，往往突不出洪梅的形象，阿虎生的形象却表现得很活跃。有些听众反映说：“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听起来好象是家庭纠纷。”这个意见引起了我们的重视，说明我们对原作的精神没有吃透。我们学习革命样板戏的三突出”原则，对故事本子进一步分析琢磨，认识到要塑造洪梅的高大形象，就必须根据本子提供的情节和说表内容，突出刻划她占领思想文化阵地的自觉性和在意识形态领域里打主动进攻仗的路线斗争觉悟。我们在讲演时注意了以下一些问题： 1.侧面烘托洪梅的语言感情要强烈。如故事一开头写洪梅在汽车上讲故事，车上的群众有几句短短的议论：“上次在茶馆店听她讲过故事。”《我在轮船码头上也听她讲过故事。”这些话虽然没有加以具体描绘，但点出了洪梅不论在什么时间、场合坚持开展故事活动的先进行动。我们在讲演时，也是怀着对这位坚持用无产阶级思想占领一切阵地的革命故事员洪梅的崇敬心情，热情地赞扬她，这样在说表时就感到洪梅的亲切、可敬，使听众有个深刻的印象。 2.表现洪梅与阿虎生之间的矛盾，要突出这场矛盾冲突的实质。 ==========第95页========== 前面提到群众批评我们讲成象“家庭纠纷”的那段情节，后来我们是这样改进的：首先在思想上要充分认识洪梅与阿虎生之间的矛盾，是要不要抓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而洪梅对这一矛盾的处理，必须对阿虎生进行耐心细致的教育，决不是一般的什么《家庭纠纷”。当讲到阿虎生说：“侬故事今朝切讲，明朝也好讲。”现在的关键是治虫”（治虫二字加重语气)，“故事讲得再好也讲不出两千斤粮食”。这些话要表现出阿虎生的情绪、态度是比较急躁的。而洪梅的说表也应注意到根据阿虎生的思想情绪，耐心地进行说理帮助。当阿虎生埋怨洪梅不烧夜饭在编故事，洪梅说：“家务事再大也是小事…夜饭晚点乾有啥关系？”这时洪梅的语气是比较温和的。当阿虎生讲到：“故事讲得再好也讲不出两干斤粮食！”这是阿虎生思想实质的暴露，洪梅的语气就加重，态度也比较严肃。 阿虎生在故事中始终处在陪衬地位，他的一切言行是为衬托洪梅服务的，所以在阿虎生的表白中也要突出洪梅的先进思想，如：阿虎生说：“你是大队党支部委员，也是两个小囡的姆妈，再也不能同你做姑娘时比了。”这些话一方面反映出阿虎生只是在一般情况下支持洪梅讲故事，但实际上对革命故事的作用并没有足够的认识；另一方面主要是反映出洪梅数年如一日，为抓意识形态的斗争作出了努力，因此在这些地方，既要表示出对洪梅的赞扬，又要表达出阿虎生对革命故事认识不足的情绪。当阿虎生听完洪妈妈一段回忆叙述后，觉得自己错怪了洪梅，这时他有所觉悟，语气应由急躁转为平静，最后洪梅点出阿虎生的错误思想的根子“是对党的基本路线观念不强，看不到阶级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阿虎生接受洪梅的教育，感到心服口服，这样处理就能表现洪梅思想工作所起的效果。 故事中很多地方是通过其他人物对英雄人物的叙述和歌颂来刻划的，特别是洪妈妈讲的一段故事更是生动、感人。她对洪梅敢于冲破阻力，敢于斗争的英雄行为进行了歌颂，洪妈妈就是在洪梅的感染下，立志做一个革命故事员的。这一段侧面描写，也是对阿虎生的有力教育，为以后阿虎生直爽地向洪梅认错，又能耐心地听取洪梅的批评打下了 ·.92.● ==========第96页========== 基础，因此在讲演这一段时要有激情，表现洪梅英雄行为的感人力量。 3.围绕着捍卫革命样板戏与破坏革命样板戏展开的一场斗争，这是一场意识形态领域里的阶级斗争。讲演洪梅对没有改造好的旧艺人胡山歪曲、破坏革命样板戏的斗争，要始终处于主动地位，洪梅的语气要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严肃有力。当胡山被洪梅驳得惊慌失措，竭汗直流，低头认错时，洪梅对他的批判教育，语气与对阿虎生的教育帮助应有区别。同时不要把胡山讲坏故事的丑态过分夸张，防止产生副作用，冲淡了洪梅的英雄形象。 洪梅在社员群众的热情要求下，讲演了革命样板戏故事片断《打虎上山》，我们学习了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的几个造型动作，表达洪梅热爱革命样板戏的生动形象。 总之，为了更好地塑造好洪梅的英雄形象，必须刻苦认真地学习革命样板戏的“三突出”创作原则，在吃透原作精神的基础上，在讲演上要精益求精。我们在这方面还做得很不够，需要继续努力。 运用对口故事的表演特点，讲好英雄人物 这是一个对口故事，是由甲、乙两个故事员一起讲演的。我们在实践中感到，讲演对口故事的基本一点，就是相互间要密切配合。既要面对观众，又要照顾到对方的反映。你主讲，我衬托，反之亦然。在讲演时，要根据故事情节发展的需要，双方互相配合、呼应，讲演时的感情 一般也要交流。如洪梅说：“你以前是支持我讲革命故事的，可是现在呢？”阿虎生反应要快，答话的语气、感情要与洪梅问话时的语气、感情接得紧。但若在一方说表时另一方则不用呼应。如阿虎生回家的一段说表，另一方可完全不用呼应。在表洪妈妈讲的一段故事时，虽然是面对观众，阿虎生坐在凳子上，但也要呼应。开始阿虎生闷声不响地坐在凳子上，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但当洪妈妈讲到“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穿着长衫的说书人走上了讲台，惊堂木一拍，讲开了坏书”时，阿虎生有所警觉，这时他的头慢慢地拾起来，注意听洪妈妈讲故事。接着洪妈妈讲到“忽见一个姑娘呼’地跑上了讲台，把这个说书人赶下台”时，阿虎生 。93 ==========第97页========== 的甘光应转到洪妈妈身上。随着洪妈妈讲到姑娘讲的革命故事使在场的贫下中农深受教育，洪妈妈激动地拉着姑娘的手表示也要学做革命故事员时，阿虎生也要表现出深受感动的表情。又如：在洪梅讲<打虎,上山》时，阿虎生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洪梅身上，而且也要听得认真，当洪梅问大家治虫有没有决心时，广大群众同阿虎生马上回答：有！”接口要快，要呼应得热烈、饱满，充满必胜的信心。这样就能表现出洪梅讲的革命样板戏故事，鼓舞了社员的斗志，发挥了革命故事的战斗作用。在讲演对口故事时，我们初步体会要注意以下两个特点： 1.甲、乙分角色基本定型，如甲演第一号人物，一般不兼反面人物，这样形象相对稳定，有利于加深观众对英雄人物的印象。 2.甲、乙双方要根据情节的需要相互呼应，注意接口的快慢，突出第一号人物，起陪衬角色的一方，注意不要与英雄人物抢戏。来由于我们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学习不够，对农村生活也不太熟悉，因而对这个故事的理解和讲演的激情等方面还很不够，体会很粗浅。大海之水永不干，英雄故事讲不完。我们决心在毛主席革命文艺路线指引下，努力讲好革命故事，为占领思想文化阵地作出贡献。 ==========第98页==========